半夜裡事情辦得非常順利,巨鹿書院的轉讓文書已經拿到手,隻需要在天亮城主府開始辦公時去更名就成。
白得得咬著下唇看向容舍,“我也要去麼?你生怕那什麼安晉茂認不出我啊?”
“這件事遲早是個禍患,現在去試一試不是更好?如果他認不出你,咱們下麵的事兒才好辦。”容舍道。
白得得如今已經換了一襲雪白的束腰長裙,不過瑤池域的衣裳就沒有不露的,所以她的肩頭還是微微露出了一大片,裙袖以金環束著從大臂的三分之一處往下展開。而那細腰則被同色雲緞束縛,裙的正前方垂著綬帶和玉佩。那玉佩以點綴了淡紫和淡粉色的晶石絲絛係著,顯得既華麗又清雅。
容舍還給白得得選了一條薄薄白地麵紗,周圍有小小的金珠墜著,清麗中又添了幾分神秘。這番裝扮下來,和昨夜那僵硬的小妖精可謂是有天壤之彆了。一個妖嬈,一個聖潔。
至於白得得的頭發,在容舍給她以修為灌頂後,硬生生地一夜之間就催逼了出來,如今已經是快要蓋過臀部的長發了。
白得得站在容舍身邊,安安靜靜地聽他跟九霄城書院管理處的官員交談,更名一事辦得也還算順利,畢竟是有錢好辦事,容舍可是包了一個大紅包。
更完名後,白得得還來不及鬆口氣,就遇到了迎麵走進大院的安晉茂。
安晉茂的視線在白得得身上停留了好一陣,最後更是主動走上前行了禮。“姑娘好生麵善,不知在哪裡見過?”
這麼老套的吸引姑娘注意的法子,在東荒域都不流行了,沒想到瑤池域居然還有人使這招。
白得得沒說話,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其實早在這之前,白得得就從容舍那兒被麵授過機宜了,讓她保持平常心就行。
雖然白得得一時沒回過味兒來,不知什麼是她的平常心,但一聽安晉茂這老土得掉渣的話,她就忍不住心裡翻白眼,瞬間也就領悟了自己的平常心,連看都懶得看安晉茂一眼。
安晉茂狐疑地看著白得得,雖說身形有些相似,容貌也相仿,但昨晚那就是個小妖精,麵前這人卻是隻驕傲的孔雀。而最要緊的是,眼前這人的體質……
白得得一直有遮掩體質,但因為容舍說為了吸引新弟子,又免得安晉茂起疑心,索性讓白得得展露了體質,這才是最讓安晉茂拿捏不準的地方。
眼前這白衣女子看身形和昨晚那女子像極了,但體質卻是騙不了人的,安晉茂一時也不敢貿然質問,因為擁有星體體質的人,肯定出身不凡,未必是他們一個九霄城能招惹得起的。
安晉茂在白得得這裡討了個沒趣,道了聲“冒昧”便離開了。
既然現在安晉茂沒上前找麻煩,那基本就可以肯定,以後他也捉不住他們的把柄,白得得走出城主府時,沒忍住地笑了起來,“他真的沒有認出我誒,還挺好玩的。”做了壞事還沒被捉住,白得得自然得意。
其實白得得前腳才走,後腳安晉茂就開始查他們了。雖說氣質、神韻都差異極大,但容貌卻總覺得有些相似,即使不是同一個人,肯定也關係匪淺。
安晉茂隻覺得昨夜有些失策,不知怎麼的看到那黑衣女子時就跟丟了魂似的,眼睛就隻跟著她轉了。但今日想起來,丟失的五十億魔玉還不算什麼,昨夜那紫衫女子才叫人遺憾。一想起那張臉和那身段心裡就貓抓似的,恨不能再多看一眼,反倒是那黑衣女子這會兒想起來卻是可有可無了。到了這一地步,安晉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昨晚肯定是著了那黑衣女子的道了。
卻說白得得和容舍離開城主府後,便去了城中的九裡台。此處乃是各大書院招新的地方。
這九裡台乃是城南一處園林,芳草如茵,繁花似錦,亭台樓閣點綴其中,各有妙趣。
像巨鹿這等小書院自然沒有專門的堂閣,而是和其他一些小書院擠在一堆,位於靜波湖的一處花塢內。
其他七大學院都有自己的樓閣,但因這是最後兩日,今年的人招得已經差不多了,所以沒有渠道的人也就不去碰釘子了,皆轉到了這處花塢來。
如此一來更名為得一宗的巨鹿書院自然就成了人們議論的熱點。但熱點雖然是熱點,卻沒有一個上前來詢問的,大家都不清楚“得一宗”的底細,誰也不願意貿貿然地進學。
白得得靜靜地盤腿坐於一旁,功能就隻有一個,那就是美麗的花瓶,這是容舍對她唯一的要求。白得得一邊儘職儘責地做著花瓶一邊傳音問容舍,“一個來問的人都沒有,你不著急啊,這樣子我們得一宗的招牌怎麼打出去啊?”
容舍眼觀鼻,鼻觀心地坐著,隻道了句,“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