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草,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和北生還有東食、西器他們分開的吧。”白得得怕南草又提讓她回去的事兒,隻要再次追問。
南草歎息一聲,“當初我和北生在不夜城等你等得心急,後來不夜城裡傳來消息,說是有天外來客在罪惡城附近四處捕捉修士,且正往不夜城來,北生擔心你,堅持要去不夜城找你,可又怕中間和你錯過,所以我就留在了不夜城。”
白得得點了點頭,“那東食和西器是何北生在一起嗎?”
南草搖了搖頭,“她們跟我留在了不夜城。”
“那……”白得得有些不好的預感,她死死地盯著南草,既想讓他回答,可又怕他回答。
“後來不夜城破了。我帶著東食、西器率領不夜城的人抵抗那些天外來客,東食和西器沒能活出來。”南草終於還是說了出來,一開始他隱瞞白得得,隻是不想讓她傷心,反正人死不能複生,還不如讓白得得以為她們是失蹤了,還能有點兒希望。
偏偏白得得窮追不舍地問,南草怕自己圓不了那麼多謊,隻好說了出來。
白得得沉默了半晌,默默地擦了好一會兒眼淚才帶著鼻音道:“你怎麼會突然帶著東食和西器率人抵抗那些天外來客?”這可真不是白得得瞧低了南草,但南草絕對是沒那種舍己為人,舍生忘死的覺悟的,那種關頭,他應該裝死才對,絕不可能主動抵抗的。
南草啞巴了片刻,才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當然會奮力抵抗啊。”
這麼文縐縐的話可不像是南草這半文盲能說得出來的,白得得眼珠子轉了轉,看著一臉心虛的南草,“你是不是遇到我舅舅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不夜城受難,就算她外公外婆忙於“搶好處”,但她舅舅唐不野卻應該會回援不夜城,那裡可是唐家的大本營。所以南草才會說什麼率領不夜城的人抵抗天外來客,他哪裡有那個人望可以率領不夜城的人,隻有唐不野才有那個威望。
南草忍不住嘟囔道:“姑娘家太聰明了,有什麼好?”
白得得臉上一喜,看來她猜中了,“那我舅舅呢,你知道他的消息嗎?”
南草撇開眼道:“我不知道。”
如果南草好好說他不知道,白得得也不會起疑心,可偏偏南草的表情太心虛了,她心頓時一沉,“南草,是不是我舅舅出事了?”
南草不說話,白得得隻能繼續追著大聲問,“南草,你就不能說句囫圇話嗎?我都急死了。”
“我真的得走了。”南草站起身。
很多話不必再說,白得得就能猜出大概了,她拉住南草的衣袖道:“我舅舅是不是,是不是……”
後麵的話白得得實在說不出口了,其實她早想過,也許在那場大難裡,她外公、外婆和舅舅等人都遇難了,可那隻是她的猜測,她一直那麼安慰自己,到這會兒看南草欲言又止的為難模樣,她幾乎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測,白得得原以為自己已經長大了,成熟了,看透了生死,可這會兒事到臨頭才發現自己是那麼軟弱,軟弱到還沒聽到答案,就開始流淚了。
“沒有,沒有。”南草歎息一聲。
白得得的眼淚頓時就止住了,沒好氣地道:“你能不能給個痛快啊,這樣嚇唬我有意思嗎?”
南草道:“有些事你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樣?得得,聽我一句勸,回得一宗吧,等你以後修為提升了,我自會告訴你的。”
白得得楞了楞,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是不是我舅舅落到什麼人手裡了?是安家父子嗎?”
南草臉色一變,他不懂白得得是怎麼猜出來的。
其實白得得並不肯定自己的答案,不過是詐一詐南草,因為她提及唐不野的時候,南草的態度就開始變得奇怪,又說什麼讓她好好提升修為,顯然是麵對的敵人太強大,白得得自然就想到了她舅舅可能身陷敵手。而這個人敵人是誰,卻不能肯定,安家父子是她目前知道的唯一的可能。
如今再看南草的臉色,白得得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莫不成南草就是為了她舅舅才待在九霄城的?可是白得得又實在想不通,她舅舅和南草能有什麼啊,南草居然會為了她舅舅甘心……
“我舅舅真的在九霄城?南草,你到現在都還不肯說嗎?”白得得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