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快出去,我擋不住天雷了,一旦我元神潰散就會六親不認,到時候就顧不到你了。”夜有鹽喊道。
白得得掃了一眼腳下的傘,“奶奶,我出不去了。而且我進來是為了幫你。”
夜有鹽一下就想到了自己突破渡劫境時的情形,那時候她幾乎已經死了,卻被白得得救了回去,一如眼前的情形。不過那時候沒有天劫,如果救不回自己白得得也不會死,但這一次卻不一樣,如果她隕落了,白得得也頂不住這天劫。
夜有鹽歎息了一聲,不再多說,咬著牙重新集中注意力,因為現在每說多一句,兩個人就危險一分。
要從丹田裡強行將陰陽修容花的花瓣斷裂一瓣而焚燒,是需要白得得用元神去抵抗求生本能才能做到的事情。
丹田劇烈的翻騰,陰陽修容花就像有自主意識一般,拚命抵抗白得得的意識。
拔陰陽修容花的花瓣就好像從她自己的肚子裡拔出腸子一般,而且還不止。直到此刻白得得才發現,陰陽修容花並不僅僅紮根在她的丹田裡。
陰陽修容花的花瓣早就滲入到了她的每一滴骨血,每一寸筋肉裡,白得得需要把它一點點從骨血裡切割開來,才能徹底斷絕這瓣陰陽修容花和她本身的聯係。
這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在那瓣花瓣被白得得強行拔出時,她感覺渾身的氣血都空了似的。連魂氣似乎都弱了不少,白得得忍著疼痛睜開眼睛,隻見夜有鹽的情況已經變得極其糟糕。
異神趁著夜有鹽全力抵抗天劫時開始反噬,夜有鹽神智已經開始不清,甚至控製不住她自己的肢體了。
白得得趕緊以元神之火燃燒陰陽修容花的花瓣,她的身周頓時被一團金紅色的火光包圍,淡淡的香氣從白得得身體裡彌漫而出,夜有鹽抽搐的身體漸漸平緩了下去。
然而到了末端的雷劫,雷電降落得越來越多,越來越急,一記雷電下來,夜有鹽的手臂頓時被燒焦,而她卻沒了任何反應,隻是無意識地抵抗著天雷。
白得得不明白在夜有鹽的神海裡發生了什麼,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心魔。白得得咬了咬牙,知道夜有鹽需要的是時間,如果她能從心魔裡走出來,就能成功渡劫。
眼看著夜有鹽的防禦罩因為她元神失控而能量減弱,而眼下能為夜有鹽爭取時間的就隻有自己了。
容舍不是說讓她彆小看星體麼,那她就隻能試試自己的“天賦”了。
白得得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對容舍會那麼盲目地相信,容舍讓她進來,她相信他絕對不是讓她進來送死的,所以她一定能抗住這最末尾的一點兒雷劫的。
不過這事兒絕對不能硬來,隻能智取,她自己的身板,白得得還是清楚的,絕對挨不住一擊雷霆。她定睛看著防禦罩外的雷霆,雷劫是定向的,所以以人力並沒辦法將雷劫轉移開去,哪怕是躲到九幽之地下,也避不開雷劫。
所以禍水他引是不可能的,必須要消耗這雷霆之力才行。白得得拚命地轉動著腦子,要消耗這些雷霆,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不是現成的有個小爐子嗎,感覺它那肚子什麼都能吞下去。
白得得立即低頭看向自己的脖子,可是那裡空空一片,什麼都沒有。她的小爐子什麼時候丟的?她怎麼一點兒感覺也沒有?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就算她在瑤池域修為相對低下,但一個人能從她脖子上把小爐子拿走是怎麼也不可能的。白得得想來想去,最近靠近過自己的就隻有容舍。
想到這兒,白得得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容舍就是故意的。但是她不知道容舍是故意拿走小爐子而逼她曆練,還是故意讓她進來送死而占有小爐子。
白得得本來是絕沒有懷疑容舍的意思的,可偏偏這個時候小爐子不見了,而容舍又曾經表示過對小爐子的興趣。再想起容舍對她的態度,他將自己逼出了得一宗,那是對自己一絲情義也無,而此次又為何會回過頭來幫她?
她已經自作多情過一次了,怎麼就是不記教訓呢?白得得捶了捶自己的頭,反而被容舍激出了異樣的勇氣來。容舍如果想讓她死,她還偏偏就不能如他的願,非要活著走出去,看看他的臉色。
小爐子這條路是走不通了,那就真的隻能靠她自己了。這怕是白得得經曆過的最險的情形了,以前無論是麵對攝魂老祖,還是高老太,她都是靠元神以弱勝強的,但這一次元神在雷霆之下並沒什麼抵抗力,渡過雷劫還必須得靠強悍的肉體。
這時候也就體現出魔修的優勢了,也難怪在瑤池域會出現如此多的渡劫修士。
看眼防禦罩就要破裂,白得得還是沒想出有什麼法子能讓自己的肉身扛住雷霆之力的,除非她主動去包容雷霆。
白得得眼睛一亮,對啊,雖然聽起來有些荒誕,但被人一拳打在身上,你要對抗這拳頭要麼肌肉極其堅實而反彈回去,要麼身體極其柔軟,讓拳頭像打在了棉花上。
柔韌,很好,白得得剛有了一點兒想法,防禦罩就破了,眼看著雷霆就要擊打在夜有鹽的身上,她趕緊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