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修容花的威力可見一斑。
容舍雖然神色還算平靜,但熟悉他的人就能察覺,他的呼吸已經不複平靜,而顯得有一絲粗重。
容舍一動不動地看著白得得,但白得得一直沒有任何動靜。以至於容舍都無聊得又開始喝酒了。
一壺酒下肚,白得得依舊不見任何動靜,容舍神色詫異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直到見她眼角潤出一滴淚來,才輕輕歎息一聲,走了過去。
白得得以為自己這次真的要死了,還是自殺的。她心裡從她爺爺一直念到她舅舅,還有北生,一一地說了對不起,她不該懦弱而死的。但是這種癢痛她真的受不住了,抓心撓肺地想死,想解脫。
那滴眼淚就是她最後的遺憾。
腦海中的日月晶針才剛剛動了一下,白得得就感覺容舍將她擁入了懷裡。白得得掙紮了一下,雖然容舍能抱她曾是她期盼的事情,但眼下她可不要容舍的同情。
再說了,容舍越抱她,她就越覺得癢,隻能加深她的痛苦。
白得得艱難地睜開眼睛,心裡不是不遺憾的,她都還沒和容舍好一次呢,居然就輸給了突破這一關。白得得自己也覺得自己太弱了,彆的人都能挨過,怎麼到她這裡就這麼艱難?
也難怪容舍不喜歡她了。
白得得淚汪汪地看著容舍,不明白他最後抱著自己是個什麼意思?臨終關懷?
容舍一看白得得的眼神就明白她壓根兒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腦海裡日月晶針的異動容舍自己也感覺到了。
所以他將手掌覆在白得得的頭頂,便見那日月晶針開始緩緩從白得得的頭頂被拔出。
白得得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熱力化成灰燼了,可容舍居然這都不許她死,她憤憤地看著容舍,想說話卻一點兒正常的聲音也發不出,聽起來就像蚊子一般的哼哼。
隻是白得得不知道的是,水睛火在她眼睛裡,讓她那本就明亮清澈仿佛一湖秋水的眼睛更水靈剔透了一萬倍。那湖泊下更有一簇吸人的火苗在跳動,任誰看了她的眼睛,也再無法自拔。
容舍定定地看著白得得的眼睛,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白得得的神智已經完全遠離她,剛才那滴淚實乃她最後的心聲。
這會兒要真在輕攏慢撚已經完全來不及,白得得就像爐子上的水,都化成了蒸汽,非得用雷霆手段才能將她的魂召回來。
整個過程裡白得得都是暈暈乎乎的,她不知自己何時恢複神智的,就見容舍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有什麼東西在她體內進進出出,感覺實在太陌生了,可卻奇跡般地壓製了她心底的瘙癢。讓她情不自禁地攀住容舍,生怕他離開自己,帶走那救命良藥。
白得得不由自主地想,原來她喜歡容舍真不是隨便喜歡的,他就是她的救命良藥,也難怪她會陷進她的坑裡。
心裡美滋滋的,身體也美滋滋的,陰陽修容花在撲簌簌地綻放,她的身體好像也化作了巨大的花瓣,層層疊疊,開開放放。
他進去,她的心就飛到了雲端,他出去,她的心就跌到了穀底,生怕他走開,以至於每一次容舍退三分,白得得的腿就纏緊五分。
真是要命了。
容舍的感覺可就沒白得得那麼美了。她是先天星體,若非在瑤池域修了魔修的煉體術,就算陰陽修容花折騰不死她,她也得死在牡丹花下。
好在白得得也算是“無知有無知”的福氣,前麵幾次突破時,硬是靠自己的意誌挨了過來,若真和人交0媾了,隻怕這會兒都已經投胎轉世了。
但即使這般,容舍也顧不得自己的感受和體用,處處都得以白得得為先,他隻要稍微失控,多用了點兒力,白得得就得死在“色”字的刀下。
然而那層層疊疊,靡靡包裹的花瓣,折磨的是白得得,考驗的又何嘗不是容舍。陰陽修容花在突破時,即便是神也隻能跪在它的腳下。
它本就是宇宙裡最毒的情花,其根可以鞭神,其花可以誅仙。
容舍所受的折磨,白得得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哪怕他的汗珠一滴滴黃豆似地灑在她臉上、身上,她也兀自蕩漾在雲團裡,咿咿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