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傻鳥呢,容舍,你們一家都是傻鳥。”傻鳥聽見容舍這樣說自己,又撲騰了起來。
容舍對白得得道:“不用同情它。”
話音剛落,就聽見了傻鳥憤怒的尖叫,它俯衝下來,對著容舍吼道:“都怪你們,都怪你們。你為什麼要把她拉進來?”
然後傻鳥又對著白得得吼,“要不是,我怎麼會,我怎麼會被個禿毛給,給……”
白得得總算有點兒明白了。這傻鳥平日除了跟她搶吃的,就愛理毛,比白得得還自戀愛美,如今失身給隻禿毛,其難過的確讓人能唏噓。
傻鳥發泄完之後,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容舍已經大笑出聲,它隻能灰溜溜地回了鳥窩裡療傷。
白得得雖然也不厚道地笑了,但過了會兒還是道:“我去安慰安慰它。”
“我很懷疑你能安慰到它。”據容舍說知,白得得從來就不是個會說話的人。但這次他很難得的猜錯了。
白得得坐在樹枝上,輕輕替傻鳥撓著肚皮,“彆難過了,這看男人啊不能光看外表。男鳥也是一樣的道理。你看容舍,在鳥群裡也算是禿毛那個級彆的吧?可是相處久了,就發現他的好是沒人能比得上的。”
“哈哈,哈哈。”傻鳥被白得得給逗樂了,“你說容舍是禿毛?”
白得得一把捏住傻鳥的嘴,“不是,不是,我就是打個比方。性質是差不多的而已,反正都不算好看。”
“哈哈,我要告訴容舍,你背後這樣說他。”傻鳥惡毒地道。
“真是好心沒好報。”白得得轉身跳下大樹,還是回屋找容舍玩比較有趣。
隻是白得得才進門,容舍就乜斜她一眼,“你說誰是禿毛那個級彆的?”
白得得眼珠子轉了轉,最後很有骨氣地道:“人貴有自知之明。咱們也不能自欺欺人是吧?”
容舍拎起白得得作勢就往疊瀑圖的出口走。
白得得隻能求饒道:“可是看人不能隻看表皮,最要緊的是心,心美才是真的美。”
可是容舍絲毫不為所動。
白得得大叫道:“容舍,你快放開我,再不放開,我要生氣了哦,我真的要生氣了哦。”
回應白得得的就是“高空墜物”,她直接就被容舍扔出了疊瀑圖,然後又被他在空中接住,兩人在外界緩緩落地。
白得得已經氣得眼圈都紅了,“你怎麼能這樣?我以為,我以為……”她都以為容舍不喜歡她了。畢竟喜歡來得太突然,那麼它的消失也可能更突然。
容舍將白得得放下來道:“彆瞎想。”
其實眼下的情形也容不得白得得再瞎想和做白日夢了。疊瀑圖的一切甜蜜得太過不真實,以至於白得得一直暈暈乎乎覺得自己肯定在夢境裡。
但眼下出現在白得得麵前的卻是定軍山塌陷之後的慘景,她才意識到恐怕一切還真不是夢。白得得眼珠子轉了轉,想了想自己突破之前的事兒。
“啊,南草!”白得得驚呼出聲,臉上立即就染上了焦急之色。
“她沒事。”容舍道。
“得一宗弟子都沒事兒吧?”白得得又問。
“都沒事。“容舍道。
白得得撫了撫胸口,“那就好,啊,對了,那個跟著我進來的還有個人,叫費真的,他呢?”
“他死了。”容舍淡淡地道。
白得得雖然對費真也沒安什麼好心,可聽見他死了,還是會有些內疚感。“是因為我降服了水睛火,神跡塌陷被砸死的嗎?”白得得問。
“不是。我沒救他。”容舍道。
容舍以一個孕神境修士的身份隨隨便便說出救魔尊這種事沒讓白得得覺得驚奇,但是容舍不救費真則讓她有些詫異,“你怎麼不救他?是來不及嗎?”瞧瞧,心送給容舍了,就會自動給他找理由。
容舍道:“不是,他不是對你不敬嗎?”
白得得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容舍淡然的神情,好似一個人死在他麵前是極其自然的事情,就仿佛一朵花凋零一般,太過渺小,甚至不值一提。而他話裡的意思是不是太勁爆了?
容舍竟然因為一個人對她不敬就沒救他?誠然這是對白得得一種極大的恭維和愛護,但她一時間還真有些難以適應轉變如此巨大的容舍。
白得得發射性地踮起腳尖,開啟法眼,試圖從容舍的眼睛裡看進他的神海,看他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想象力彆太豐富了。”容舍輕輕捏了捏白得得的下巴,拉著她開始往神跡外走。
“為什麼那麼做?”白得得問。
“不喜歡嗎?”容舍側頭問。
白得得搖了搖頭,“罪不至死吧?下次要是再遇到這種人,你替我扇他二十個耳刮子,讓他跪下來朝我磕頭,大喊我錯了,就行了。”
容舍看了白得得片刻,然後道:“我覺得費真會更寧願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