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嗯”了一聲。
南草道:“你嗯什麼嗯?是不好回答對吧?沒煉出好東西你就直說唄, 我頂多就是笑話你兩、三天而已。”
白得得瞄了南草一眼道:“走,去噩夢穀。”
噩夢穀是玉山書院附近一個知名的致命“景點”。裡麵其實也沒什麼特彆的, 就是草木多,而且以食人的草木占絕對優勢。
這噩夢穀不知讓多少魔尊飲恨,它的最高戰績是陷落了一名七魔尊。七魔尊啊,在瑤池域也是讓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物, 加起來也不過二、三十位。玉山書院的掌院玉陽子也不過才是七魔尊。
“去噩夢穀做什麼?這麼想不開啊?”南草玩笑道。
兩人飛到噩夢穀外圍後,沒敢輕易進去。因為誰也不知道噩夢穀的“觸手”究竟伸出了多遠,一旦踩“雷”可能就隻能當花肥了。
白得得從如意珠裡掏出了一個冰晶般透明的玉玦式樣的法器遞給了南草, “喏,試試吧。”
南草狐疑地看著霧凇玉玦,“這東西怎麼用?”
白得得道:“置入丹田, 功能麼,你自己摸索吧。”
南草並不擔心白得得害他,所以聞言便真將這霧凇玉玦放入了丹田,“沒有異樣啊, 什麼感覺都沒有。”
白得得道:“你修煉試試。”
所謂的修煉自然是煉體, 因為瑤池域隻有魔氣,可是這玉玦又是放在丹田內的, 應該是和靈種有關, 南草不知道白得得讓自己修煉是個什麼意思,不過還是照著做了。
魔氣甫一入體, 南草就發覺不同了, “魔氣在喂哺我的靈種。”這也就意味著南草在瑤池域也可以修煉靈種了。雖然是不錯, 但是對南草這個天生的魔修而言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事情。
白得得不耐地道:“你再體會清楚點兒。”
南草索性閉目盤腿坐下,再次修煉,漸漸地眼裡亮出了一絲異色,“魔氣不是在喂哺我的靈種,而是在煉製我的靈種。”就像煉體一樣,它把南草的靈種也當成了他的身體在煉。
而南草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形成了一個以靈種為核心的大圓滿。從此靈種不再是外來物,而成了肉身圍繞其運轉的內核。
這種感覺玄之又玄,就像……
南草猛地睜開了眼睛,便見白得得正得意洋洋的托著下巴看他。
“你想到什麼了,南草?”白得得問。
“合道。”南草直言不諱。當初在東荒域,他們在回春門找到的《丹譜》裡,最後一頁有一個“合道丹”的配方,那是比破虛還高的存在。那時候他們都不懂什麼是合道,也就拋到腦後了,如今南草卻從白得得煉製的霧凇玉玦裡體會到了這兩個字。
白得得打了個響指笑道:“就是這個。你的靈種是靈露花,霧凇晶又是靈露凝結,我當時就有靈感了,想試試這神晶能否連通你的靈種和肉身。當然其中還有很多架構,我就不跟你細說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會懂的。”白得得很有些臭屁。
這的確是意外的驚喜,南草沒想到白得得居然能耐到了這個地步。如果真能提前摸到“合道”的邊緣,那可是讓人做夢都會笑醒的機緣。
雖然隻修煉了一小會兒,南草卻已經感覺修煉的速度是以往的數十倍了,這絕對是大飛躍。
“看來你沒說錯,我的確會跪下來求你趕緊把這玉玦給我的。”南草笑道,“不過這個玉玦,我怎麼看不出它的等級呢?既不是聖器,也不是亞聖器。”
白得得得意地揚起下巴,“這玉玦是元神法器。”
南草愣了,元神法器通常要用自己的元神去煉製才可能成型,也不是每個修士都能煉製出自己的元神法器的,南草還沒聽說過,彆人能提自己煉製元神法器的,他直接將疑問說出了口。
白得得道:“道理是沒錯。之所以彆人不能煉製,是因為煉製者的元神會影響法器,既然這法器上有了我的元神烙印,自然就不能是你的元神法器了。這就是小爐子的功勞了,它可以完美清楚我的元神烙印,再加上這霧凇玉玦跟你五行相和,又是我幫你量身打造,配合了你身體的節律的,你遇到它就像遇到自己的,自己的靈魂伴侶一般,自然就成了你的元神法器。
“這樣也可以?”南草喃喃道。
“當然是不可複製的啦,這還得歸功於你運氣好,得到了霧凇晶,沒有它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白得得道:“你平日把玉玦放到元神裡滋養,這玉玦還能成長的,對你元神修煉也有好處。”
南草已經喜不可耐地搓手了,“有了個這個,我感覺要不了多久我就能突破到神橋境巔峰了。”
“瞧你這出息,這玉玦可不隻有合道的功效。”白得得道。
南草眯了眯眼睛,“還有驚喜?”
白得得朝著噩夢穀抬了抬下巴,“對啊,不然我帶你到這兒來乾什麼。你不是天生草木體麼,能親近草木,上回我在九霄城城主府的時候,你不也是通過草木找到我的藏身之處的麼?”
南草立即搖頭,“彆想了,我可不會進去冒險。”
白得得道:“誰讓你進去冒險了?我想讓你試試,能不能壓製噩夢穀裡的食人樹。”
“你做夢呢,七魔尊進去都死路一條,我神橋境怎麼可能壓製得了裡麵長了萬年成了精的食人樹。”南草連連搖頭。
白得得矜傲地道:“我這可是把成王成後的機會送到你手上了啊,你自己要認慫,可就是慫一輩子了。彆說主人我沒照顧你。”
南草想了想,覺得白得得沒理由會忽悠自己去死,因此壯起膽子往噩夢穀的方向挪了一步,又挪了一步,然後再挪了一步……
雖然過程很艱險,也很艱辛,但南草最後的的確確走到了噩夢穀的最深處,成了古往今來的第一人。
南草慘白著臉從噩夢穀中走出來時,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摸了摸汗道:“我查差點兒就被那些花花草草給榨乾了。”
噩夢穀的食人草木從來就不怕武力,因為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但南草天生草木靈,加之現在他的靈種“靈露花”被霧凇晶提高了無數個檔次,一路靠著坑蒙拐騙和靈露的利誘,居然真全須全尾從噩夢穀裡出來了。
“我要的東西你找到了嗎?”白得得問。
南草將一根大臂粗細的食人樹皇的根遞給白得得道:“你要這個做什麼?這東西什麼功效都沒有。”
白得得道:“膚淺。”
“你倒是說個不膚淺的道理出來讓我聽聽啊,也讓我知道這冒死進去究竟是為了啥。”南草道。
白得得坐在南草身邊,拿出匕首來緩緩地開始削那樹根,露出裡頭雪白溫潤如玉的芯來。白得得沒更改樹根的走向形態,削成玉簪粗細後順手就插在了發髻上。
她的發髻上本空無一物,如今插了這支食人樹皇簪,還挺醒目的。
“你就是為了做個簪子?”南草說話聲音都開始抖了,那是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