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愛美, 白得得尤甚,就這麼一件衣裳, 便徹底轉移了白得得的注意力,也忘記自己昨夜下定的要狠狠罵容舍一頓的決心了。當然這也是因為陰陽修容花的修複功能太強大,這會兒白得得身上的痕跡已經是消弭殆儘、風過了無痕了。
白得得是在湖邊找到容舍的,他正低頭在雕刻什麼, 很認真很專心。
白得得倚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怪不得話本子裡經常有句話叫:恨不能時間從此停止,歲月靜好, 白得得都有些不想出這疊瀑圖了。昨夜他倆還是沒好意思在北德寺的清淨地行事,容舍又把她拖入了疊瀑圖。
白得得莫名有種感覺,好像這疊瀑圖成了她第二家似的, 第一個家當然是已經遙不可及的東荒域得一宗。
白得得最後乾脆坐在了門邊看癡了,直到容舍朝她招了招手,白得得才走了過去。
容舍將一支發簪插進白得得的發髻裡,“你這品位真的還有待提高。”
白得得不解其意, 往水邊探了探身子, 對著湖麵看了看自己的頭發,然後摸了摸那發簪, “你剛才是在幫我重新雕這支食人樹皇簪?”
容舍道:“這名字取得也太不雅了吧?”
白得得將簪子從頭上取下, 放在手裡看了看。容舍依舊是順著樹根的形態雕刻的,卻又利用了那根型而在簪頂雕出了一朵將放待放的陰陽修容花。那雕工一絲人工雕鑿的痕跡也無, 仿佛天生就長這般。
白得得摩挲著那簪子, “你怎麼想著幫我重新雕這簪子的?”
“嫌它醜得太礙眼。”容舍道。
白得得朝容舍呲了呲牙, 當初她拿到樹根的時候,的確就是隨便弄了弄就插頭發上了,“你品位才有待提高呢,那叫野趣懂不懂?野趣!”
容舍拿回簪子道:“那我幫你把它恢複野趣?”
白得得忙地將簪子搶回來,傲嬌道:“算了算了,也是你一片心意,我怎好辜負。”白得得將簪子重新插回發髻裡,“那給這簪子取什麼名字好呢?”
“修容簪吧。”容舍道。
白得得無語了,就容舍這種取名無能的人,還好意思嘲笑自己取的名字不雅?
為了不傷彼此感情,白得得還是決定不攻擊容舍了,她摸了摸肚子,“餓了。”那麼耗費體力和元神,即便能吸納天地靈元,那也跟不上白得得的消耗。
白得得一邊吃一邊道:“你很喜歡吃蛋嗎?”不然為什麼疊瀑圖裡的龍也下蛋,鳳也下蛋。
容舍道:“不是。當初本來是想養來吃龍肉、鳳肉的,後來又覺得太麻煩,直接吃蛋比較方便。”
白得得眼睛一臉,“其實我最喜歡吃炙烤龍肉了,以後等我有了空幫你養吧。”
容舍道:“沒那麼容易如果想孵出龍鳳來,還得去給她們配種。你的修為還淺了點兒。”
白得得立即道:“我最近隱隱感覺神橋有突破的跡象呢。”
容舍道:“很多人都有神橋突破的跡象,但是大部分突破了幾百年,也未必能真突破。”
白得得道:“這裡麵是什麼講究?”
容舍道:“想突破到神橋境,修為是一方麵,但更重要的是元神突破。而你首先要明白的是,你的神橋想通往何方。橋是架在兩端的事務,一端是你,另一端你希望是什麼?”
白得得很沒誌氣地道:“鵲橋?”
容舍起身將白得得麵前的餐盤收走,“快去煉器吧,離比鬥也沒多少日子了。”
白得得本來還想賴一會兒的,但是想著容舍肯定又要說她不思進取。看見容舍把得一宗經營得如火如荼,自己卻寸進也無,白得得自然也有了鬥誌,總不能落後容舍太多,今後叫人說她配不上容舍可就不爽了。
不過白得得煉器時,容舍也在旁邊陪著,她做她的事,他忙他的推演。即使不抬眼,也能感知他的陪伴,白得得覺得自己不僅沒分心,反而效率還更好了。嘴角一直帶著笑,心情好,煉器的靈感就多。
隻是晚上的氣氛可就沒這麼融洽了。
傻鳥在樹上安胎,聽見屋子裡白得得和容舍爭吵,不僅胎安,心也很安。它豎著耳朵偷聽,恨不能容舍把白得得這不要臉的女人狠狠教訓一頓。
隻聽屋子裡白得得道:“為什麼不可以啊?”
“昨夜我早就說過,下不為例。”這是容舍冷清的聲音。
“我不同意。”白得得道。
傻鳥默默地給容舍加油打氣,為了自己的貞操,可一定要堅持。
“你自己難道忘了你昨夜說的話?你不是說如果再求我,你就是小狗嗎?”容舍道。
“草包狗。”這是傻鳥給白得得取的新綽號。
白得得被容舍說得一愣,昨夜受不了的時候,她的確有說過這種氣話,但是那也隻是氣話。很快白得得就理直氣壯地回道:“都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可信,女人在床上說的話也完全可以不可信啊。”
傻鳥無力地抬起翅膀捂住了捂眼睛,白得得還真是個奇葩,真不知道容舍守身如玉這麼多年挑哪個不行,竟然被白得得這種驕傲任性,不思進取的草包給拿下了。傻鳥連連“嘖”了好幾聲,所以說世事難料啊。
不過拿下就拿下吧,傻鳥心想:容舍啊,容舍,你可一定要大振夫綱,好好管束白得得,狠狠教她做人。
“得得,你做什麼總是執著雙修這件事?”容舍揉了揉眉心問。
因為她不要臉,傻鳥答道。
白得得道:“不是我執著,可是彆人都是這樣做的呀。”白得得很不地道地把南草帶她去看新婚夫婦的事兒給供了出來。
容舍道:“你少聽南草忽悠,他自己腦子裡都是一團草,你聽他的就成了傻鳥嘴裡的草包了。”
雖然聽容舍說白得得是草包,傻鳥很高興,但是聽他也叫自己傻鳥,傻鳥就想殺人了。
“我自己會判斷。”白得得氣道。
“你會判斷什麼?那男子年少氣血盛,行那是並非就說明他癡心於那女子,不過是少年郎自己無法克製自己的欲望罷了,因此才會被南草一勾搭就動了心腸。”容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