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戳中了傻鳥的軟肋,所以它還是跟著白得得來了。
白得得滿心以為會見到一隻憔悴憂傷還在到處找生發草藥的禿毛,沒想到見的卻是擁有了一整群後宮的赤金風烈鳥。
白得得和傻鳥看到禿毛的時候,他正左擁右抱好不快樂,左邊大約是隻百靈,右邊是隻鳳雀,頭頂依然禿著,卻十分的意氣風發。
白得得無言地看向傻鳥,總算知道容舍讓自己彆管閒事是個什麼意思了。
傻鳥看看白得得,“你不用愧疚,我早就知道的,他如果真還惦記我,又怎麼會幾十年都不出現。”
禿毛沒想到會驟然見到傻鳥,初時愣了片刻,這才將身邊的鶯鶯燕燕驅走。“白姑娘。”他的鳥臉依舊是一片憨厚神色,這時卻不敢看傻鳥,又忍不住偷偷看她。
傻鳥掃了一眼禿毛,“看見你現在還是那麼醜,我的心情莫名就好了。”
禿毛看向傻鳥道:“這不是醜,我赤金風烈鳥一族,頭頂乃是赤金,所以不會長毛。”
傻鳥道:“哦,那就是天生醜陋。”
禿毛道:“那你今日又是來做什麼的?”
傻鳥看向白得得,白得得趕緊道:“我是來幫容舍遛鳥的,沒想到會遇到你,偶遇,完全是偶遇。”
傻鳥把白得得拖走時,很有點兒恨其不爭,“你的借口找得是不是也太爛了?”
白得得道:“我們還沒看到你的蛋呢,你怎麼就把我拖走了。”
傻鳥很冷豔地道:“我和禿毛的仔想孵出來沒那麼容易,他想代勞,我正好輕鬆。不過它也彆以為這樣那仔就是他的了,一旦那仔孵出來,自然會立即回到我身邊,想跟我搶仔,嗬嗬。”
白得得回到容舍身邊時,完全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容舍摸了摸她的腦袋,以示安慰。
白得得道:“我真想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禿毛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那時候我明明感覺他是喜歡傻鳥的。”
容舍道:“傻鳥對禿毛挑三揀四並稱不上好。”
白得得瞪著容舍道:“你這是站在禿毛一邊咯,所以你才不幫傻鳥討回公道?”
容舍道:“兩隻鳥的相處,不比兩個人相處簡單,弄到如今這個地步,並不隻是一方的原因,得得。”
白得得承認容舍說的有道理,以前禿毛在的時候,在傻鳥麵前就跟孫子似的,任誰長久這麼下去也會受不了。但後來他們不是有感情了麼?“要是能看到過去的事情就好了,上次我在鏡果上就看到……”
白得得話還沒說完,突然一拍腦袋,歡天喜地地朝容舍道:“我知道要煉製什麼法寶了,鏡果,鏡果,我真笨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如果真能煉出來的話,肯定是個奇跡。”
容舍看著白得得飛奔出去,抱著傻鳥親了一口,然後又看著她手舞足蹈地跑向她的煉器室。估計白得得得有一陣子不會出來了。
容舍新炒了盤糖炒栗子,即使白得得不在星河方寸壺內,他也依舊有辦法可以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用以佐糖炒栗子。
傻鳥也趕緊蹲在了容舍的身邊,它發現現在它的娛樂活動可是全靠白得得貢獻了。
“需要我幫你處理禿毛嗎?”
傻鳥甩了甩頭,懷疑自己是幻聽了。直到容舍轉過頭來看它,它才不敢置信地看著容舍,張大了嘴巴不知道怎麼接話。
雖說它跟了容舍萬來年了,但即使要說有日久生情,那也是它對容舍,絕不可能是容舍對它能有什麼情。
因為他的整顆心都是涼的。
容舍從來不乾涉彆人的事,可說它就是死他麵前,他頂多就是瞥一眼,心裡想的一定是它屍身分解後可以養花,元神消散後可以補充星際能量。
今日容舍居然主動提及說要幫它收拾一下禿毛,這簡直比太陽打西邊兒出來還不可思議。
“我,你……”傻鳥結巴了。
容舍掃了眼“天窗”裡的白得得,傻鳥就明白了,一切都是為了白得得。
“她比你還氣不順,太愛管閒事。”容舍解釋道。
傻鳥點點頭,旋即反應過來又趕緊搖搖頭,生怕容舍誤會,因為被他處理過的人和物絕對再找不到一點兒痕跡。
“如果不需要我幫你處理禿毛,就不要在白得得麵前做出一幅需要人同情的樣子。”容舍道。
傻鳥的心裡有一群神獸在跑。它就說嘛,容舍怎麼可能轉性,說來說去,不就是嫌它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礙了白得得的眼麼?白得得是塊寶,它就是根草麼?
這世道真是不公平啊,它生而為鳥,投胎投的是畜生道就算了,連找個男人(雄鳥)都這麼衰。白得得可真是太會投胎了,傻鳥心裡哼哼,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容舍就是心再涼,可比禿毛還是好太多了。
(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