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都還沒說話, 就見容舍上前一步,衣袖輕拂, 石嘉善整個人就癱軟了下去。
白得得眨巴眨巴眼睛, 還沒回過神來。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殺人不眨眼?
白得得覺得自己的底限有點兒被挑戰, 容舍到底知不知道,當一個女的說“我愛你愛到你殺人,我就幫你放火”的時候,她說的真心就隻是個比喻, 並非要實踐的。更何況, 白得得本人還沒說過這句話呢。
“走吧, 玉山書院很快就能查到這件事。”容舍道。
容舍領著白得得三人繞過長沙灣,並未回城, 而是直奔東南邊的山區而已。一艘星辰梭就停在山坳裡, 蘭有雪正在星辰梭外來回踱步。
“我們有必要逃得這樣急嗎?”白得得道,總有種喪家犬的意思。
回答白得得的是天際的一聲驚雷,這聲音實在太熟悉了, 幾乎是在場所有人的噩夢。
“這幾十年七大書院祭神相繼失敗, 去年連玉山書院也失敗了。”容舍道。
話說得這麼明白了, 白得得不由得抖了抖肩膀。“那得一宗的所有弟子都在這兒了嗎?”
容舍道:“不在這兒, 他們我已經安排好了。”
白得得看著蘭有雪道:“那她怎麼在這兒,我們也要帶著她嗎?”
恰好此時蘭有雪也走了過來,“宗主, 一切都準備好了。”
容舍點點頭, 托著白得得的手肘讓她上了星辰梭, 裡麵傻鳥的窩已經占好位置了,隻是一直探頭望著窗外。
待留在最後的容舍上來之後,星辰梭的大門就要徹底封住了。
白得得湊到傻鳥的跟前,順著它的眼神往外看,“你在看什麼?”
天際飛來一個黑影,待它飛近了,白得得才看清楚,那是禿毛。“居然禿毛,它怎麼知道我們要走?”
傻鳥沒說話,但顯然是這癡情女怕前情鳥死了,所以泄露了消息。
傻鳥轉頭看向容舍,容舍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它這才飛下船。
白得得本以為禿毛要跟著傻鳥一起上星辰梭的,結果禿毛隻是將那隻鳥蛋交還給傻鳥,然後留戀地摸了摸它的羽毛,便轉身飛走了。
傻鳥捧著自己的蛋回到星辰梭內,朝白得得艱難地扯出了一絲笑容。
“禿毛為什麼不跟我們走?”白得得問。
“它說它已經負過我,再不能負其他的鳥了。”傻鳥低頭道。
白得得無語了,都不知道該讚揚禿毛深情不怕死,還是替傻鳥再罵它一次渣鳥。可是感情這種事的確是誰動了真感情誰悲傷,而傻鳥並非禿毛的天命真鳥。
不過這時候傻鳥需要的並不是語言上的安慰,它隻是需要靜一靜。
所以白得得走到容舍身邊坐好,問道:“那我奶奶和笑語呢?”
容舍看了眼身後道:“夜長老就在裡麵閉關,笑語的修為太低,不能到上界。”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白得得有些忐忑,“我都還沒找到搜天鏡呢,而且因果回溯鏡還在玉山書院。”白得得頗為遺憾。
容舍倒是大方得過分了,“你以後還能煉製更好的法器。”
唐不野一路都在打量容舍,他已經知道容舍就是當初東荒域得一宗的宗主,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容舍。其貌不揚,修為也偏低(唐不野覺得自己這個評價已經是嘴上留情了),唐不野實在不明白,白得得千挑萬選怎麼就看上容舍了。
所以當白得得在容舍身邊坐定後,兩人開始低聲說話後,唐不野寒著臉道:“得得,坐過來。”
從來都隻有丈母娘看女婿才會越看越喜歡,唐不野這個當舅舅的,因為白得得的親人都不在身邊,所以唐不野就很自動地成了白得得的家長,至於夜有鹽是誰,唐不野還不知道。
白得得看了看唐不野,這才想起來,剛才她都沒顧得上跟唐不野說話,敘敘彆情,就被容舍給打亂了節奏。
白得得很聽話地坐到了唐不野身邊,“舅舅。”
唐不野很滿意白得得依舊乖巧,“得得,你是怎麼到瑤池域的?”
唐不野關心白得得,白得得同時也關心唐不野,所以幾乎是同一時間問道:“舅舅,你怎麼從心蓮地火的九龍鎖天陣裡逃出來的啊?”
唐不野單靠自己自然出不了九龍鎖天陣,當初他安晉茂他爹安首元捉住後,也以為自己是死定了,沒想到安首元卻將他送到了玉山書院,和心蓮地火一同關入九龍鎖天陣,試圖無窮無儘地壓榨他的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