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杜北生也眯了眯眼睛,剛才寧凝那一掌其實威力很大, 即便是他要閃躲也不是容易的事兒, 他師傅居然輕輕鬆鬆就躲開了,還順便扇了寧凝一耳光?
彆說杜北生了, 其實整條街的人都看傻了。
寧凝在白盟星也是個人物, 她奶奶可是孔雀王, 半步合道的半神了。寧凝現在在白盟星,就好似當初東荒域的白得得,誰都得給她奶奶一點兒麵子。
然而一向驕傲得眼睛長頭頂上的寧家小孔雀居然被人當街打了一個耳光?這什麼情況?
寧凝再次跺了跺腳,“白得得,你給我等著。”說罷就跟一顆流星似地快速消失了。
容舍不由歎息, “你惹事兒的本事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白得得朝容舍做了個鬼臉, “我沒想到她那麼不耐打的, 也沒想到我居然這麼厲害,不要人幫也能打她耳光了。”白得得說這話還挺自豪的,要知道以前她要收拾寧凝, 都得靠彆人呢。
蘭有雪在一旁道:“可是你把寧凝得罪走了, 誰帶你去找你爺爺啊?”
白得得聳了聳肩, “沒事兒, 隻要知道我爺爺在白盟域就行了, 大不了咱們再找個類似來龍客棧的地方買消息嘛。”白得得想得很開的, 而且隻要一想到自己爺爺就在不遠處, 她就感覺有底氣了, 比她自己成神還有底氣。這都是從前養成的習慣, 深入骨髓了。
“再說了,她這樣說容舍,難道我還得對她認慫啊?休想!”白得得一向護短,更何況這還是容舍,她的心上人呢。
“走吧,先找個地方給你渡劫。”容舍道。
白得得點了點頭,她的第九重天劫已經近在天邊了,本來一下船就該找地方渡劫的,結果卻遇上寧凝,打了個岔。
正說著話,卻見寧凝去而複返,後麵還跟了個紅色的人影,顯然是她拉來的幫手,這位還真是有仇必須馬上報的典範。
“姐姐,就是她欺負我。”寧凝臉上的紅印還沒有消,當然是因為故意的,不然她姐姐怎麼會幫她。
當那紅色人影清楚地呈現在所有人麵前時,幾乎每個人的眼睛裡都流露著驚豔。
這還是白得得第一次見到可以與如今的自己在容貌上相媲美的人。
眼波流霞,唇齒含櫻,膚如凝脂,色豔春花,火為神玉為骨,天底下再也不會有第二人可以將紅色穿得這麼美,美得仿佛燃燒的天空。哪怕是白得得也做不到。
然而讓白得得最吃驚的卻還不是這個紅衣女人的美貌,而是為何她會覺得麵善?白得得想了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她在東荒域開啟三生盒的時候,裡麵的紅衣女子麼?怎麼就成了寧凝的姐姐了?
“白得得?”紅衣女子看著白得得也很吃驚。
“你認識我?”白得得有些驚奇,難道三生盒裡的那道殘影不是殘影,還可以雙向交流?
“你們怎麼會上到白盟域的?”紅衣女子看看白得得,又看看容舍。顯然她對容舍也是認識的。隨即,紅衣女子又笑了笑,“看來奶奶到瑤池域接我的時候,你們也趁機上來了,倒是撿了個便宜。”
“到瑤池域接你?”白得得這就更迷茫了,這麼說這紅衣女子以前也在瑤池域?她們還彼此認識?白得得還真是想不起來了,她轉頭看向容舍。
容舍提示了兩個字,“如一。”
“如一!”白得得這是真驚訝到了。雖說如一號稱瑤池域第一美人,但是和眼前的女子相比也還是差遠了,何況五官上並無相似之處,氣質也有些迥異。一個紅勝火,一個冷似冰。
如一嘴角翹了翹。
“姐,你認識她們啊?”寧凝道。她和如一雖然是姐妹,卻是同父異母,她母親不過是當初她父親遊曆東荒域時的一個消遣,但因為她身上有孔雀王血脈,所以東荒域大難時,她才得以逃脫,而被接引到了白盟域。
如一的母親卻是寧凝父親的元配,而且身具不死鳳凰血脈。如一一出生就被斷定有成神的可能,所以備受家族寵愛。更是在短短一百年以內就修到了渡劫九重。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而且傳說中她這位便宜姐姐還是個金手指,點什麼什麼成金,當然這隻是比喻,但如一的確是氣運加身,奇遇不斷,地上隨便撿塊石頭回來,那石頭裡都能藏著某個大能的傳世玉簡。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情路卻極其坎坷。據說,如一在深入某個遺跡時,遇到了真正的神,並一見鐘情,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結果神沒看上這位準神女,而如一為愛喋血,殺人無算,險些淪入邪道。
她奶奶,這一代的孔雀王不得不出手鎮壓了如一,而將她的記憶和修為封印後送到瑤池域,孔雀王族興起的地方,懺悔和修行。
寧凝到白盟域的時候並沒碰上如一,因為如一早就離開了白盟域。但是她的傳說一直留在白盟域,也成了自己家的“彆人家的孩子”。
寧凝聽如一的故事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崇拜是沒有的,嫉妒卻是真的。
到後來,如一回歸,天命神女歸來,其光環可不一樣。哪怕寧凝的修為看起來和如一在一個境界上,但是如一一根手指就能壓得寧凝爬不起來。所以這一次寧凝被白得得打了個耳光,才會找如一來幫忙。
誰知道事與願違,如一居然認識白得得,熟人就不好下手了。
“白堂首,久違了。”如一對白得得道,“舍妹有些調皮,對堂首多有得罪,還請海涵。”
既然如一這般客氣,白得得當然也不能再計較。她隻能笑著道:“我和寧凝大概是天生不對盤吧。”要說深仇大恨那是絕對沒有的,而且還有救命之恩,但是她二人在一起就消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