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每天他走的時候,她都是下了決心,要跟容舍斷絕來往的,可是再一遇到他,就沒轍了。
“宗主!”蘭漸染尖銳的聲音突然在白得得耳邊響起。
白得得慌忙推開容舍,想要站起來,幸虧容舍眼疾手快地給她裹了件袍子。
衣襟大敞,雪白的腿就那麼大剌剌地露在空中,麵色酡紅,嘴唇是被吮吸過後的鮮豔欲滴,這一切無一不在說,此地無銀三百兩。
白得得給容舍使了個眼色,想讓他找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
容舍卻是無奈地攤手,表示誰來了也解釋不通。
蘭漸染黑著臉道:“還請宗主整理好自己,再出來說話。”她說完就轉身去了外麵。
白得得擰了容舍一圈,“都怪你,要不是你進來的時候被我設的符陣給破了,蘭長老根本就不可能無聲無息的進來。”
容舍伺候白得得穿好衣裳,又給她梳了發髻。“宗主怎麼不想想,你若是關閉符陣讓我進來,我也就不會破了你的符陣呢?”
白得得回答不出話來,出去時狠狠踩了容舍一腳。
蘭漸染看著終於又恢複了“冰清玉潔”模樣的白得得,這才鬆了口氣。“宗主和容舍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白得得其實已經想好了,人啊,最強大的就是臉皮厚。
白得得道:“我跟容舍的確是在雙修。他不是修為低下麼?反正我也不嫁人,所以就幫幫他。”
白得得說出這話時,連容舍都多看了她兩眼,真是沒想到白得得能臉不紅耳不赤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蘭漸染心裡啐道,白得得拿她當傻子呢。
“容舍,你說。”蘭漸染道。
容舍看了看白得得道:“弟子心慕於宗主。”
蘭漸染看看容舍,又看看白得得,然後道:“男未婚,女未嫁,雙修之事傳出去,咱們整個符河宗都要淪為笑柄的。”
白得得道:“這件事就我們三個人知道。我保證以後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蘭長老,不如你把容舍外派吧。”
蘭漸染算是看出來了,白得得這完全是吃了就不想負責人的態度。完全就是宗門高層潛規則男弟子。
“宗主!”蘭漸染怒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宗主這樣對容舍,未免太絕情,你用他來打發寂寞時光……”
“喂。”白得得急了。她怎麼能忍受蘭漸染把她形容得跟個女色0魔似的,好像是她耐不住寂寞勾搭容舍似的。“蘭長老,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好不好,明明是容舍強迫我的。”白得得特彆委屈。
蘭漸染的臉越發黑了,“容舍強迫你?你身為宗主,能被一個修為低下的男弟子強迫?”
白得得看著蘭漸染的眼睛,感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她轉頭看著容舍道:“容舍,你跟蘭長老說,是不是你強迫我的?”
容舍上前一步道:“宗主沒有強迫我。”
“聽到了吧?”白得得看向蘭漸染道。
但蘭漸染臉上的不信是顯而易見的,似乎反而更覺得白得得是在逼迫容舍,當著她的麵容舍根本就不敢說真話。
白得得真是跳腳了,“蘭長老,你是什麼表情啊?我就是再淪落,要強迫弟子的話,我會選擇容舍嗎?就算我非得在宗門裡亂搞,北生也比容舍好看多了好吧?”
白得得這話一出,容舍和蘭漸染同時都震驚地看向了她。尤其是容舍,那眼神一下就刺痛了白得得,讓她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容舍冷著臉道:“蘭長老,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關宗主的事。”說完,容舍再沒看白得得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
白得得看了容舍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轉頭看向蘭漸染,“我說,你不會真以為我是會亂搞的人吧?”
蘭漸染搖了搖頭,在白得得的院子裡坐下,“宗主當然不是隨便的人,所以我才會更驚訝。”
“什麼意思?”白得得也跟著坐了下去。
“宗主從來對男女之事就沒什麼興趣,怎麼會……”蘭漸染問。
蘭漸染的話立即寬慰了白得得,“對啊,我真的對男女之事沒什麼興趣,這件事就是筆糊塗賬,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是在南疆的時候發生的。我跟你講,容舍根本不是你表麵看到的那個樣子,我在他麵前毫無還手之力,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是他強迫我的。”
蘭漸染無奈地看著白得得,“宗主,我隻知道,如果你真的不願意,他絕對強迫不了你。”
白得得瞪著蘭漸染道:“你什麼意思啊?”
蘭漸染道:“容舍是個好男人,我們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天賦雖然不好,可卻聰慧異常,什麼東西都是一看就懂,有眼光喜歡他的姑娘可多呢,也從沒見他有過什麼表示,可見其不是那等花心留情之輩。”
白得得越聽越不對,“蘭長老,你乾什麼啊?這麼想改行當媒婆啊?”
“既然宗主無心與容舍成親,為何又與他……”蘭漸染問,“我看得出,容舍是真心喜歡你,你這樣就不怕傷他的心?”
不傷他的心,就得傷她的身,白得得在心裡嘀咕,她其實是覺得被蘭漸染撞破了也好,正好趁機和容舍一刀兩斷。
白得得道:“我都說了,就是筆糊塗賬,我心裡對他沒什麼男女之情的,你趕緊把他安排走吧。”
蘭漸染可算是長見識了,負心女負得白得得這麼毫無內疚的,還真是不多見。“我不這樣認為,宗主這樣的人,若是無情,又怎麼會與容舍親近?”
白得得道:“我不知道,他一靠近我,我就腿軟,蘭長老,你說我該不會是天生那什麼蕩吧?”
“宗主!休得口無遮攔。”蘭漸染怒道。
白得得這話還真不是開玩笑。到這一步,她幾乎都是被容舍推著在走,以至於她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白得得果斷尋了個機會下山,“偶遇”了一位她的追求者。這人是生得俊美不凡不說,修為也是她們這一代的佼佼者,算是白得得眾多追求者當中,她看著不討厭的。
魏雲凡沒想到天上會掉餡餅,一向對他沒什麼特彆意思的白得得居然沒拒絕他請客吃飯的邀請,甚至在酒樓的包間裡還對他做出了某些親近的暗示。
男人天生就懂得什麼叫得寸進尺,魏雲凡當然也不例外,他狀似不經意地將手搭在白得得的手背上,看著她的反應。
白得得倒是沒有反胃的反應,但也絕不腿軟,更沒有心慌氣短喘不過氣兒的感覺,臉也不好,心也不跳。
很顯然,她並不是天生淫0蕩。白得得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真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緊口氣。
那豈非意味著,她真的對容舍不一樣?所以才會任由他得寸進尺?
白得得從酒樓出來的時候,卻正好看到容舍就站在街對麵看著她。她沒來由地心虛,好似被捉奸的婦人一般。
“宗主。”容舍走上前來道。
白得得沒敢看容舍的眼睛,隻“唔”了一聲。
“蘭長老安排我去大亞城駐守,特來跟宗主道彆。”容舍道。
白得得抬頭看了容舍一眼,這件事她是知道的,還正是她給蘭漸染出的主意,讓容舍麻溜地賺錢去。
“哦,那你路上小心。”白得得乾癟癟地道。
“宗主的心,就涼薄至此麼?”容舍問。
白得得抓了抓耳朵道:“我也是為了你好。時間會淡化一切的。”
白得得是這麼安慰容舍,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日子一晃眼就是一年之後了。
這一年裡白得得雖然偶爾會幻覺地看到容舍在廚房裡對她回頭笑,或者在湖邊給她烤魚,但那也隻是偶爾。
偶爾她會睡不著覺,想念容舍的溫存,但那也隻是偶爾。
更多的時候,她總是很忙,忙著赴宴、鬥豔,不亦樂乎,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容舍那個人。
蘭漸染看了直搖頭,卻也沒多說什麼,隻這日卻說了句話,“明日是宗門大典,外派弟子都會回來。”
白得得僵了僵道:“我這個宗主反正不怎麼靠譜,要不然明日的大典你替我主持?”
蘭漸染臉色一沉,白得得趕緊道:“我就是開個玩笑,蘭長老。”
所有外派弟子都會回來,容舍自己也回來了。
白得得主持儀式的時候遠遠地看了容舍一眼,變化不大,氣勢似乎更足了,神情是一貫的淡漠,很難想象,他這樣一個人,在床上會那般熱情。
白得得臉一紅,趕緊收拾了心思,認真開始主持大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