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喬誌勇和喬玉珍的工作,後來就連喬家棟和喬思思的學費減免也全都是走他的關係。
他那個時候負傷休養一直在家呢,也是直到很久之後才從幫他的老戰友口中得知他媽竟背著他,利用他的關係和麵子辦了這許多事,喬誌國當時就跟陳良娣大吵了一架,分家都提出來了,卻被族裡的長輩勸下,終究還是不了了之了。
也正是那個時候,他拿家裡人沒辦法,也才跟所有老戰友都斷了往來,堅決不再聯係。
這些年,每每午夜夢回,他最難以釋懷的便是此事了。
喬誌國眸色幽暗,曾今出生入死那些的兄弟,他又何嘗不想知道一下他們是否安好,然而,他不敢聯係,不敢過問,甚至慢慢的想都不太敢想了。
隻是,有些事,不是他不去想就能放下的,如若不然,他也不會就因著楊雲峰那句他叔也是退伍軍人,他就那麼的不管不顧了。
喬誌國麵露感傷,神情間滿是疲憊與無奈。
陳良娣瞪了他好一會兒,看他一直沒再吭聲,臉頓時拉老長。
“怎麼可能?被救的那人,不是據說很有背景的嗎?他關照下麵的人照應一下你,難道還不是應該的?”
陳良娣一點都不相信喬誌國的這些鬼話,指著喬誌國那還有點兒紅腫的腿,語氣不善道,“你彆跟我說你這些年你沒找過那些人,你那腿隔三差五疼上一回,回回都熬藥,我可沒給過你一分錢,你要是沒找那些老戰友籌錢,能拿那老多藥?”
“……嗬嗬,奶奶您可終於說了句實話,我爸這些年看病花的錢,您可真真的是一分錢都沒出過了。”
喬瀾嘲諷一笑,不過這事上她還真有話要說,喬瀾先是看了眼喬誌國,見他沉著臉沒吭聲。
喬瀾輕笑了聲,方才接著道,“這些年我爸和我媽下地掙的工分都被你抓在手裡,你是一分錢都不準我爸和我媽領出來,不過,好在我媽這些年時長進山采藥呢,多少也能有點兒進項,要不然,我爸這腿早廢了……”
“什麼?沈瑤你個天殺的,還跟老娘藏私房錢?”
陳良娣簡直要炸了,她明明每回都搜刮得很乾淨,沈瑤到底擱哪兒藏的私房錢?
沈瑤瑟縮了下身子,不敢去看婆婆那張大黑臉。
喬誌國臉色更沉了,“媽,阿瑤要不是為了我的腿,也不至於下了工還要辛苦上山采藥,難道你就真想我這腿徹底廢了才高興嗎?”
喬誌國語氣很重,重到喬大海都心裡不得勁了,忙推了把陳良娣。
陳良娣沒好氣冷哼,“老大你既然不想托人找關係,那就拿錢也成,我之前還擔心家裡的那點兒錢不夠,不過,想來你們的小金庫,應該也能先幫家棟過了這關,隻要你拿三百塊出來,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
“……”喬誌國眼睛都瞪直了,不可置信地看著陳良娣。
喬瀾捂嘴,差點沒笑出聲。
三百塊,真虧她奶奶敢張嘴。
想到胡中告密說的那個數,喬瀾這下都忍不住替喬家棟點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