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西瓜,拿著帕子擦了擦細嫩的小手,似笑非笑看著袁掌櫃說道。
袁掌櫃低著頭,卻是執拗得很:“少奶奶,不知少東家的書信,小老兒可否一觀?”
“嗬。”月娘冷笑道,“袁掌櫃可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小夫妻間的書信,袁掌櫃也要瞧上一瞧哩。”
袁掌櫃被她擠兌得麵上通紅,抿了幾回嘴,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這是月娘的事,杜文秀坐在一旁不吱聲,卻不知袁掌櫃竟又找上了她:
“隻不知這事兒是少奶奶的意思,還是杜娘子的意思?”
杜文秀訝然,抬頭看向袁掌櫃:“袁掌櫃,我自有開酒樓的打算,但是入股藏雅軒,卻是你家少東家與少奶奶商議好的事哩。”
月娘也陰沉著臉,冷然道:“看來袁掌櫃倒是個忠仆,少東家走時沒帶你,卻是他眼拙了。”
袁掌櫃才待說什麼,月娘又打斷他道:“袁掌櫃忠心,留在我這卻是屈了大才。”
“我立時修書一封,使人快馬加鞭送與少東家,袁掌櫃便替我送一趟信吧,順便也問問少東家,我是不是說了瞎話。”
越到最後,聲音越是清冷。
袁掌櫃隻覺自己恐怕惴度錯了眼前的女子,不過事已至此,也隻得躬身應下,轉身出去。
“我們且商量我們的,定下了就找人動工,儘量早些開業。”月娘渾不在意,扭頭跟杜文秀說道。
杜文秀悄悄指了指外頭:“你就這般把人趕走,咱們倆誰來當這掌櫃的?”
月娘“撲哧”一笑:“便是不叫他走,留他在這,可會老老實實聽我們倆差遣?”
“那,我們婦人拋頭露麵的去做這掌櫃的,怕不是又惹些怪話閒說?”杜文秀苦惱道。
月娘卻笑著說:“我卻是有一不錯的人選,本來還猶豫將他弄來又許個什麼位子,如今倒好,藏雅軒這般大酒樓的掌櫃,卻是不怕他不動心。”
杜文秀忙問是何人?月娘但笑不語,賣了個關子。
杜文秀見她心中有數,便也不追著問,兩人又合計了許久,將藏雅軒的格局重新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