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葉這一覺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是再平常不過的一次午後休息,好像一眨眼熟悉的人還在身邊。
在她的夢裡總有很多年在念叨什麼,但出乎意料的是小黑在她的夢裡變成了一個小哭包。
她遇到黑尾鐵朗在研磨之後,彼時她被擔心她教育情況的孤爪夫人送到了研磨所在的小學,卻因為第一次上學所以選擇了一年級。
在那天之前研磨因為連續幾天熬夜打遊戲導致暈倒在飯桌上,孤爪夫人給他請了假。
心心念著小夥伴的她回到家就看到小夥伴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就好像被背叛了一樣。
她肯定是毫不猶豫的表述自己的不滿,但又在看到那位隔壁黑尾叔叔家的兒子和研磨似曾相識的樣子後默默咽下。
她才不是心軟了,隻是因為孤爪夫人說過要保持禮貌,就是這樣!
性格這麼軟的小黑竟然要去和陌生人一起打排球了!?
這和告訴來葉研磨拋棄遊戲要去排球界發光發熱一樣可怕,來葉對排球選手的印象,大多歸結於小黑在家裡的看的錄像裡身材高大肌肉壯實的外國選手。
所以那麼瘦弱的小黑要和一群巨人打排球?
她覺得不太可,甚至懷疑小黑會不會因此被欺負。
她悄悄的觀察了幾天,發現小黑不僅沒有被巨人吃掉,反而適應良好,連帶著在小學成為了排球隊的隊長,於是她悟了,排球是可以改變人性格的運動,下次有機會讓研磨也試一試。
如果要問幼馴染們有沒有哭過,那肯定是有的,比如研磨發燒時不受控製的流淚,委屈得要命還有力氣指使她去給他做蘋果派。
又比如小黑,輸掉比賽就會難過,一旦慘敗就會躲起來悄悄哭。
她的幼馴染們好像都是愛哭鬼。
但在某天,晚歸的黑尾先生帶著滿身醉意抱住小黑一直重複著對不起,小黑那一瞬間目光無助的看向他們又看向自己的父親。
來葉默默和研磨牽著手先回家,那是怎樣的感覺呢?
因為父親露出脆弱模樣被幼年好友們看到的尷尬?好不容易粉飾太平的事情被舊事重提的下意識逃避?
小時候的孤爪家還沒有建起現在這樣大的房子,還屬於幼崽期的研磨和來葉在一個房間,一起躲在被子裡麵麵相覷。
“我們...待會去看小黑吧。”
研磨素來嘴硬心軟,來葉用下巴抵住被子乖乖點頭,隨後打了個哈欠。
困意上湧,門被打開了,她和研磨之間擠進一隻黑尾貓貓,他什麼也沒說,平躺著仰著腦袋一動不動。
幾乎是下意識的學著孤爪夫人幼時哄她的動作,她艱難環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後背,聲音帶著困意有些吐字不清。
“沒事,沒事,我們陪著你呢,睡吧。”
那天是怎麼睡去的她已經記不真切了,她隻記得她的肩膀很快帶上了潮意,半夢半醒間研磨好像也醒了,兩人將他抱在中間,像是無聲的陪伴。
從那之後小黑已經很久不哭了,輸了比賽他亦然會懊惱,但在哭和下次繼續之間他選擇了後者,頂多在和他們聊天時才會表達自己的不甘。
最近夢裡的小黑好像分外聒噪,他也一直重複著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又懊惱的說自己太沒用拖了她的後腿,她想睜眼反駁的時候又聽到他哽咽的聲音和隱秘的哭聲。
她突然就生氣了,是誰和小黑說的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