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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接近尾聲的時候,吧台前方有音樂聲響起,俞妤聞聲望去,是準時到達的盛陽,他正在話筒前撥弄他的吉他。
俞妤轉過頭,“盛陽來了……”她的尾音消失在許宥安深邃的眼神中,與他對視上的那瞬間,俞妤莫名有種錯覺,好像他已經這樣望了自己很久很久。
在對上她的視線後,他的嘴唇微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卻隻是微微一笑。
“要過去聽嗎?”
俞妤遠遠望去便看到包圍著盛陽的人群,她頓了一下,“就在這裡吧。”
“那還要喝點什麼嗎?”
問這話時,俞妤剛好看到他骨節分明的手上握著的那個空酒杯,但是再抬眼看向他時,他的眼神如往常般清明溫和,她猶豫著,“或者可以再來一杯,濃度稍微高一點點的。”她對自己的酒量估摸似乎太過於保守了,半杯下肚並沒有什麼感覺。
許宥安彎了彎嘴角,“好。”
俞妤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等待,不遠處的盛陽調整完他的吉他,一邊彎腰拿起腳邊的水,一邊伸手摘掉了寬大衛衣的帽子,當那張冷俊蒼白的臉露出來後,俞妤清晰地聽到旁邊女生的抽氣聲。
而作為矚目的焦點,盛陽卻毫不在意。
其實俞妤剛開始認識盛陽和莫雲的時候,很好奇他們怎麼會在一起,不是說他們不合適不般配,而是他們看著就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
一個文靜害羞,是在人群中安靜的存在,一個卻孤傲陰鬱,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很難想象,這樣的兩個人會相愛。
後來她才知道,他們的相識是源於再特立獨行的藝術家也難免會受迫於生存的壓力,有段時間盛陽晚上會抱著吉他在天橋唱歌,天橋上的人來來往往,有人駐足有人逗留也有人徑直走過,隻有一個女孩總是在每天傍晚時分出現,手邊抱著不同的花束,靜靜地站在不遠處聽他唱歌。
她從來都不靠近他,也不會像有的女孩一樣走上前要他的聯係方式,她隻是在路過的時候停下腳步,安靜地聽一會後,沉默地往他的吉他盒裡放下一張紙幣或者是一枝花,然後悄然離開。
久而久之,盛陽很難不注意到她的存在。他以為她欣賞他的歌聲,所以在某一次忍不住攔住她,卻在開口詢問她名字時,看到她受驚的眼神和下意識的手語,那時候他才知道,他一直以為的忠實粉絲其實聽不到他的聲音。
俞妤想到她和莫雲熟悉後,有些原本唐突的問題也能問出口了,為什麼明明聽不見,卻還是會每天去聽他唱歌?
莫雲看著本子上的問題,想了好一會,然後才寫道:“雖然聽不到,但是我總是覺得他唱的一定很好聽。”
俞妤:“是因為盛陽長得帥嗎?”
出於女生的敏銳直覺,俞妤一下子就看透事情的本質。
然後,她就看見莫雲唰的一下紅了臉,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莫雲是俞妤見過最容易臉紅的姑娘,每次一緊張整張臉就會變得紅通通,搞得俞妤看到她時總是惡趣性作怪,想要去逗她。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後,再看到莫雲害羞的可愛模樣,俞妤也忍不住笑出聲,半倒在她的肩上。
這一幕剛好落到搬著花盆進來的許宥安和盛陽的眼中,他們忍不住好奇是什麼讓她們笑作一團,可麵對他們的詢問,俞妤卻隻是鍇了鍇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故作神秘地道:“是秘密。”
身旁的莫雲從他們無奈的表情中看出來俞妤沒有拆穿她的小心思,也忍不住彎著嘴角偷笑,就算盛陽比劃著手勢問她,她隻是做著封嘴的動作,然後和俞妤相視一笑。
俞妤還在回憶出神,卻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她。
她轉頭望去,沒想到端著酒回來的許宥安的後頭還跟著一個氣呼呼的蘇駱,不等她打招呼,蘇駱在看到她的那瞬間就已經癟起嘴來。
“秦哥跟我說許宥安帶個小姑娘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是你,你們兩背著我一起來就算了,什麼時候跟盛陽他們也那麼好的,還特意來聽他唱歌,明明我可比他認識你要早得多,你們一起玩都不叫我!”
他一開口就跟激光槍一樣輸出,那張漂亮的臉蛋還皺成一團寫滿委屈,像極了友情裡被拋棄的小孩。
搞得俞妤還來不及深究為什麼他一猜就知道許宥安帶來的人是她這件事,已經被他說得感到了莫名的愧疚和心虛。
“我,我可以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俞妤覺得劇情開始不受控製地朝某個八點檔故事線發展,還好許宥安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