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宅,衛筱筱焦急的等在書房外麵。
鳳胥淵已經和莫荀單獨關在屋子裡快兩個時辰了,裡麵寂靜如死,半點消息也沒有傳出來。
自昨天知道自己身患重症之後,鳳胥淵就一直心情低鬱,他一定在心裡幻想過各種可能,可他萬萬不會料到,自己中的會是失傳了數百年的弱顏花之毒,這個結果定然比他設想的最壞可能還要壞。
衛筱筱等得度日如年,心口上仿佛有一把鈍刀在反複剜刮,摧心摘肺一樣的疼。
終於,書房的門打開,鳳胥淵低垂著眸子走了出來,雙肩聳拉著,仿佛上麵壓著千斤重擔。
衛筱筱急忙迎了上去,走近了才發現他的身子在發抖。
“大公子!”衛筱筱輕輕喚他。
他轉眸看向她,雙眼血紅,似要滴出血來。他咬著牙,眼神像一隻想要吃人的野獸。
衛筱筱的心刹那間墮入沒有底的寒冷深淵,她能感覺到,黑暗已像洶湧的浪潮,將他完全吞噬。他的心已經完全被仇恨占據,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他徑直向馬車走去,不等衛筱筱上來,下令:“回鳳宅。”
王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察覺到鳳胥淵對衛筱筱的冷淡,幸災樂禍的看了她一眼,揚起馬鞭抽在馬背上,趕著馬車走了。
衛筱筱追上去,一路小跑著,走在馬車旁邊。
馬車的垂簾落下來,將馬車裡麵封了個嚴實,她什麼也瞧不見,不清楚鳳胥淵的狀況,她的心越發慌張。
“大公子,讓我上馬車好不好!”衛筱筱哀求:“馬車走的太快了,我跟不上。”
“大公子,你要是心裡覺得苦,就吃糖人。”她撩開垂簾的一角,將方才買的糖人遞進去。
糖人被取走了,衛筱筱正舒了口氣,少頃,糖人卻被他從裡麵丟了出來,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衛筱筱一驚,腳下趔趄,一陣巨痛傳來,腳崴了。
馬車行到青石巷,門房李善大老遠便瞧見衛筱筱一路小跑的跟著馬車,步子一瘸一拐的。
他忙迎上來扶住她:“怎的沒和公子一起坐馬車?你惹公子生氣了?”
衛筱筱紅著眼眶搖頭,她倒寧願是惹他生氣了,做幾個好菜說幾句軟話哄哄就行了,可如今陷入的是無解之局,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鳳胥淵下了馬車直奔小樓,衛筱筱腳崴了走不快,待她追上去,他已從裡麵鎖上了小樓的門。
衛筱筱被拒之門外,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哀求:“大公子,求求你,開門讓我進去......”
她一直鍥而不舍的敲門,裡麵仿佛是一座空樓,沒有任何回應。
衛筱筱雙手捂著臉,掩麵而泣,聲音淒涼:“大公子,你說過的,要寸步不離的守著我,保護我,你說過的話都不算數了麼?”
她敲門和哀求的聲音將鳳宅所有的人一起引了過來。
李善最愛打聽閒話,拉著王銓問:“他們這是怎麼了?早上出去的時候都好好的,才過了幾個時辰就翻臉了?”
王銓訕笑道:“男人嘛,身邊的女人不都是玩幾次就膩了?”
李善搖頭:“我瞧大公子不像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