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弋鞋襪未脫直接下了水,不過眨眼的功夫就抓了六條龍魚。
衛筱筱忙道:“夠了,夠我們吃了。”
今日陽光和煦,微風拂麵舒爽怡人,在弱水之畔品魚小酌,彆有一番趣味。
她將龍魚清理乾淨,放到一邊,便提著裙子跑去宅子裡尋美酒和烤魚的炭火。
“站住!”鳳胥淵突然叫住了她。
她停下腳步,不解的看向鳳胥淵:“大公子有什麼事要吩咐麼?”
鳳胥淵怕自己的視線再落到她雙腳上,抬頭看天空飄逝的雲彩:“把鞋襪穿上,如此......成何體統。”女子的腳豈能隨便給人看見,他看了也就罷了,雲弋還是孩子,其他男子是絕對不能看的。
衛筱筱這才發現,自己玩水太高興了,上了岸都忘記了穿鞋襪。
離開了禹州城鳳宅那個時刻讓人小心翼翼的地方,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飛鳥渡彆苑伺候的丫鬟婆子那麼多,自己這般行徑被瞧見了,她們私下裡不知道會說多少閒話呢。說她就算了,可若是說到鳳胥淵頭上......
她略有些難為情的吐了吐舌頭,穿好鞋襪,整理好衣裙,拿捏著大公子身邊大丫鬟的端正做派,往宅子裡去了。
鳳胥淵偷偷用眼尾瞧著她離開,覺得自己方才說的話是不是太重了?
她本就是性子活潑的人,在鳳宅一直被壓抑著,到了這裡輕鬆沒多久,就被他一句話給打回原形了。
宅子裡收拾好了,三個丫鬟過來貼身伺候鳳胥淵。
這座木亭裡,有了他和衛筱筱、雲弋,多一個人就顯得擁擠,多了三個人似乎就寸步難行。
“你們下去吧,這邊不用你們伺候了。”鳳胥淵下令。
三個丫鬟遵命離開了木亭,卻也不敢走遠,在木亭外不遠的地方候著聽差。
衛筱筱心裡像抹了一層蜜,覺得絲絲的甜。她原本以為伺候的丫鬟婆子多了,鳳胥淵的身邊就不會隻有她一個了,如今瞧來,自己終歸是與眾不同的。
三人吃著烤魚小酌了不少,雲弋體質特殊,半點醉意都沒有。衛筱筱酒量尚可,卻因為心裡高興不小心喝多了,醉得人事不省,鳳胥淵是一杯倒的酒量,最後他倆被雲弋扛回去了。
翌日,衛筱筱在高床軟臥上醒來,入目是純白的紗賬,墜著彩色的珍珠,房間不大,每樣陳設都很雅致。
床頭的青瓷瓶裡裝著新折的木犀花枝,鵝黃色的小花暗香四溢。
衣櫥裡掛著三身新作的衣裳,看材質用的都是最上層的鮫綃。
妝台上放著各類胭脂和當下最時興的珍貴首飾。
衛筱筱這才真切的感受到鳳家的實力,鳳家在最鼎盛的時期,金王謝三家的實力加在一起都比不上。
傳承千年的城主府,根基之深非普通門閥世家可以想象,這也是鳳胥淵能夠鬥敗金王謝三家的底氣。
衛筱筱換上鵝黃色的新衣裳,從首飾盒中挑了一對珍珠耳墜戴上,發間仍隻插鳳胥淵贏下的那支木犀花簪。
她推開房門,外麵是一條內走廊,往左是鳳胥淵的臥室,往右是他的書房。
原來,她所住的地方,是主人起居的大套房裡,專門給貼身伺候的丫鬟準備的,位於中心的小隔間,方便她隨時聽候差遣。
丫鬟住的地方不可能有這些名貴的衣服首飾,這些都是鳳胥淵特意吩咐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