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秘密暗道形成了這場殺局最初的雛形。
今日,金軒借口要與鳳胥淵談私密的生意,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來仙樓的那個房間,他們通過暗道來到了曜塵居金晟的房裡,和白若雪一起,親手將金晟削成了人棍。
最深的仇,一定要親手報才能解恨。
鳳胥淵於他,是殺母之仇。
金軒和白若雪於他,皆是滅門之恨。
金晟的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
堂審結束,鳳胥淵就以夫人受了驚嚇為由,辭彆眾人,要啟程回帝都,留下一個管事繼續談生意。
金家出了這樣的醜事,金家人自顧不暇,商會的東家們也沒臉讓他留下來。
鳳胥卿一路送他們回了驛館,十分遺憾鳳胥淵不能參加明天的鳳天火節。
鳳胥淵道:“二公子若有空,可去帝都尋我,我帶二公子好好參觀帝都。”
鳳胥卿高興的道:“我一定去。”
得了鳳胥淵相邀,鳳胥卿高高興興的離開了,看著他雀躍離去的背影,衛筱筱輕輕歎了口氣。
鳳胥淵在套路這個傻甜弟弟。
鳳非城的殺手已等待多時,就等著鳳胥卿踏出鳳麟城。
城主府父慈子孝的戲碼演了十三年,鳳胥卿深信不疑,鳳非城卻恨之入骨。
兩個人扮作桑懷和虞少夫人乘坐皇商的船離開了鳳麟城。
鳳胥淵和衛筱筱恢複本來麵貌,來到了鳳家在城外的一處秘密宅院。
這是一座三進的宅子,門匾上寫著“非椿院”,是以前鳳非城和衛椿茴躲起來過小日子的秘密天地。
非椿院的院子裡擺著供桌,上麵放著衛椿茴的牌位。
這是衛椿茴死後,鳳胥淵第一次給母親上香。
最開始被囚禁,是沒有機會;後來得了自由,是沒有臉麵。
如今他手刃了仇人,給母親報仇了,他終於敢跪在母親牌位麵前。
“娘,我給你報仇了。”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努力克製住哽咽後,又道:“娘,我很快就要去陪你了,等著我。”
深重難言的悲傷在空氣中彌漫,衛筱筱的心撕扯般的痛。
她望向鳳胥淵那張克製住情緒的臉,可在他的嘴角還是捕捉到了苦楚的痙攣。
他才十八歲呀,大半生被囚禁在冰冷陰暗的小樓裡,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卻又陷入了詭譎陰謀中,最可悲的是,他短暫的餘生,也將在癲狂瘋魔中度過。
鳳非城為了強留住心愛的女人留在這世間唯一的念想,無所不用其極,後來鳳胥淵活了下來,代價卻是讓整座鳳麟城陪葬,他最終的命運也是封入弱水,永不超生。
衛筱筱一直在想,如果再給鳳胥淵一次機會,他是不是還會選擇生不如死的活下去?
找一個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快樂的度過剩下的日子,會不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拜祭完母親,鳳胥淵遞給了衛筱筱一個包袱。
衛筱筱接過來打開,裡麵有兩身換洗的衣服,還有一疊銀票、一張房契和數張田契。
房契和田契都是帝都的,而銀票加在一起足足有五萬兩。
衛筱筱又是生氣,又是無奈:“你又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