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從底部整個裂開,弱水洶湧著灌進來,在水壓撕扯之下,上麵船艙也逐漸斷裂,最後整艘客船裂成了兩半,所有人都墜入了弱水。
鳳非城的“水鬼”專門在這篇水域下手,是因為這片弱水表麵平靜,下麵卻是洶湧淩亂的暗流,船上的人落水之後,瞬間就被暗流衝散去了各處。
鳳胥淵緊緊的抓著衛筱筱的手,他們一直沒有分開,而雲弋卻不知被暗流帶去了何處。
他們在弱水裡越沉越深,身體裡的空氣耗儘了,弱水開始灌進他們的肺腑。
絕望之間,他們卻相視一笑,擁抱在了一起。
衛筱筱實在沒想到,“同葬弱水,永不分離”的誓言竟然這樣成真了,果然fg不能亂立,誰立誰倒黴。
就在他們快要失去意識之際,一雙突然而至的手分彆抓住了他們兩個,身體裡的弱水退去,空氣再次進入肺腑,他們貪婪的呼吸著失而複得的空氣,恍若重生。
模糊的意識回來,衛筱筱看著近在咫尺的鳳胥卿的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原書中,針對鳳胥卿的這場海難並沒有要了他的命,因為鳳非城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金姵對自己所生的這對兒女有多看重。
鳳胥卿從小就對外麵的世界感興趣,成天嚷著要去外麵看看。
有了鳳非城的前車之鑒,金姵怕自己的兒子會不明不白的死在弱水裡,她做了兩手準備,一邊看緊了鳳胥卿不放他走,一邊耗儘了她幾乎一半的嫁妝,重金尋購了價值萬金的至寶“避水珠”。
避水珠護著他們三個,原本可以在弱水裡呼吸自如,如履平地,可這裡的暗流太急了,他們三個一起被暗流衝進了弱水海底的一個神秘洞口,衝撞間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他們三個躺在一個湖泊邊的淺灘上,湖水漾綠搖翠,散發著美玉一般的光澤,裡麵遊動的龍魚鱗甲幽幽,竟是五顏六色的。
湖泊的四周是蒼翠欲滴的山穀崖壁,整個山穀空靈翠綠、生機勃勃。
最讓人震驚的是山穀的上方,不是皓月當空,不是藍天白雲,而是弱水,不僅有珊瑚遊魚,偶爾還有木蘭舟投射在海底的影子飄過。
衛筱筱和鳳胥淵臉上的易容藥粉都是防水的,在弱水裡泡了這麼久,易容也沒掉,鳳胥卿沒有認出大哥。
三人相互攙扶著走出淺灘,走進了山穀的芳草地裡。
衛筱筱和鳳胥淵肺腑間都吸入了不少的弱水,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鳳胥淵將衛筱筱扶到一塊雪白的玲瓏怪石旁坐下,輕聲道:“你歇息一下,我去找藥。”
上次衛筱筱掉進弱水,鳳胥淵就特意看了治療弱水之毒的醫書,有一種名喚“木薯”的果子可以緩解毒性,山穀裡繁盛的花木亂了時序生長,極有可能有這種果子。
鳳胥淵沒走多遠就找到了木薯,兩人一起服用之後立刻好多了。
山穀並不大,鳳胥卿很快就轉完了,他走回來,道:“沒有找到出路。”
鳳胥淵看過的書多,又博聞強記,他思忖著道:“我在一本雜記上看過一篇遊記,寫的是一個在弱水上遇到海難之人的奇異經曆。裡麵寫到,弱水裡的生物,並非隻有石蟹和龍魚,還有一個神異的種族,名喚弱水族,他們長著和人一樣的外表,卻可以在弱水裡自由行動,呼吸自如。他們所居之地,在弱水海底之下,那裡彆有一番天地,具體的描寫與這裡很相似。”
鳳胥卿聽罷,亦興奮的道:“我聽老漁民們講過類似的傳說,說是有些漁民在海底摸石蟹和龍魚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人”在弱水海底遷徙,他們還以為看見了水鬼。”
衛筱筱在一旁聽著,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她回憶原書裡鳳胥卿的故事線,鳳胥淵遭遇船難後,被避水珠護著沒有死成,他失蹤了大半年,再回到鳳麟城的時候,身邊帶著一個美麗得近乎妖異的女孩,鳳胥卿喚她小魚。
小魚就是弱水族,而且在族中地位極高。
小魚來到鳳麟城,代表鳳胥卿悲劇的一生真正開始,也是鳳麟城走向末路的開端。
總之,小魚那姑娘,千萬彆去惹,誰也惹不起。
這個地方......衛筱筱如果沒有猜錯,小魚應該就是這裡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