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筱筱沉默著,什麼都不敢再說。
半晌之後,鳳胥淵歎了口氣,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
他轉身離開,背影有些落寞。
衛筱筱心裡十分不是滋味,恨不得立刻告訴他,自己就是衛筱筱,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夫人。
可理智告訴她,必須要暫時隱藏身份,才有機會阻止鳳胥淵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錯。
外麵突然喧鬨起來,瑤光小築的姑娘們發現了他,全部出來見禮。
鳳胥淵神色陰鬱,輕抬手指指著葉媚兒道:“你,隨我去棲梧小築。”
說完他就大踏步的走了,似乎半刻也不想待在這個地方。
葉媚兒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按耐不住的激動,一路小跑著,跟了上去。
衛筱筱:“......”
天已經黑了,一個男人讓一個女人去他住的地方,能乾什麼?
短短的一瞬間,衛筱筱就腦補出了幾十個畫麵,每一個畫麵都讓她想要抓狂。
心裡像是有無數隻貓爪在撓,衛筱筱坐立不安,最後再也忍不下去,一隻藍蠱蝶化為她的耳目,飛了出去。
棲梧小築裡,雲弋正在練刀。他的右臂沒了,左手刀練得還不太純熟,一直在苦下功夫。
鳳胥淵陰沉著臉回來,雲弋沒敢湊過去說話,驚訝的看著葉媚兒跟著鳳胥淵進了屋子。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書房,鳳胥淵指著一張椅子道:“坐在這裡。”
然後他站到書案後,鋪開了一個畫軸。
藍蠱蝶悄無聲息的飛到了房梁上,將書房裡發生的一切儘收眼底。
畫紙上是一幅畫了一半的肖像,隻有上半張臉,但眉目已清晰可辨,是衛筱筱。
葉媚兒坐下,嬌媚的道:“大公子,我......”
“閉嘴!”鳳胥淵冷聲嗬斥,然後丟了一把團扇給她:“將鼻子以上的部分遮住,不要動。”
葉媚兒被他那一聲嗬斥嚇的臉色煞白,抖著手接過團扇,依言將上半張臉給遮住了。
蘇紜長得像衛筱筱,像的是眉眼,而葉媚兒像的,是嘴唇和下巴。
鳳胥淵提筆,端詳了葉媚兒半晌,在畫紙上仔細描摹起來。
看到此處,衛筱筱不經意的笑了出來,原來鳳胥淵每次百花會收羅來的女子,都是用來作畫的。
算上葉媚兒,四次百花會,他一共留下了四個女子,終於拚湊出了一幅衛筱筱完整的肖像。
鳳胥淵在畫紙上落下最後一筆,一直陰沉的臉終於有了一絲喜色。
葉媚兒舉著團扇乾坐了半晌,還一直不敢動,手臂全身都酸得緊,她小心翼翼的問:“大公子,我可以動了麼?”
鳳胥淵全身心都沉浸在衛筱筱的畫像中,頭也不抬的道:“你走吧!”
葉媚兒:“......”
以前的鳳胥淵作畫是抽象派的靈魂畫手,畫的衛筱筱和她本人一點也不像。
可是,因為極度的思念,他終究在畫紙上留下了衛筱筱栩栩如生的模樣。
他的手指輕輕的撫過畫紙上衛筱筱的臉,眼神中的陰鬱散去,隻剩下些微的茫然和孤寂。
他拿著畫,走去了臥室。
他的臥室裡沒有床,隻在靠窗的位置安置了一個軟榻。
偌大的臥室裡,最中間的位置,擺放的卻是一口漆黑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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