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胥淵牽著衛筱筱的手走到鳳非城的麵前,恭聲道:“爹,她是我要娶的人。”
鳳非城聞言眉頭一蹙,劍鋒一樣的眼神凜冽的落到衛筱筱身上。
上一個鳳胥淵要娶的女人拐走了他兒子,又不明不白的死了,害得他兒子差點鬱鬱而終,一直念念不忘,無論怎樣勸兒子另娶她人,留下繼承鳳麟城的子嗣都徒勞無功。
如今好不容易盼得兒子開竅,準備另娶了,他心裡卻又犯了疑慮。
滿打滿算,他們認識也不過七八日,怎的突然就情深意篤,非卿不娶了?
他身邊有一堆的奇人異士,知道想讓一個男人突然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並不算太難。
鳳非城收回落在衛筱筱身上的目光,轉眸看向了金姵:“夫人,你看這位姑娘如何?”
金姵輕笑著放下酒杯,對衛筱筱招了招手:“姑娘,到我身邊來。”
衛筱筱知道金姵找她有要緊事,正要過去,鳳胥淵卻握住了她的手,繼續對鳳非城道:“爹,我想儘早和她成親,麻煩爹替我挑個最近的好日子。”
鳳非城眼神微妙,他原本是想試探金姵,卻不料被兒子給阻止了。
這些年來,他們父子二人心意相通,合作無間,鳳家才有了今日的局麵,他的心思兒子不可能猜不到。
鳳胥淵那句話的意思,卻是在告訴他這個當父親的:不要拿她做任何試探,兒子隻想把她儘快娶回家,好生保護。
鳳非城淡淡的一笑,玩笑道:“看看我兒子,真是猴急,遇到喜歡的人,就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娶回家。”
壽宴上笑聲一片。
金姵笑道:“淵兒,這就是你不懂事了。婚事是兩個人的事,挑的日子也得讓姑娘滿意才行。姑娘,過來跟我說說,你喜歡什麼日子?”
衛筱筱反握住鳳胥淵的手安撫道:“彆擔心,我就過去和她說幾句話。”
鳳胥淵在她耳畔輕聲道:“她最擅挑撥離間,她的話都彆信。”
衛筱筱連連點頭,就差賭咒發誓,直接告訴他:你放心,我現在跟她是一夥的。
鳳胥淵總算放她離開了,她坐到了金姵的身邊,而鳳胥淵坐到了鳳非城的旁邊。
父子二人推杯換盞間低聲交談。
“查清楚來曆了麼?”
“查清了。”
“誰的人?”
“金姵的,也是我的。”
鳳非城不再多言,他清楚兒子的本事和心性,兒子想做的事就一定會做到,不想做的誰也不能勉強。
另一邊,金姵拉著衛筱筱,笑著瞧了一陣,對身邊的門閥貴婦們道:“看這小模樣,長得真好,和我們大公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貴婦們附和:“是啊,一看就有夫妻相,是能相攜過一輩子的。”
衛筱筱一直裝作嬌羞的低垂著眸子,心裡卻在腹誹:你們可真能,還會相麵。
金姵繼續拉著她說話,無非就是女性長輩們開新媳婦玩笑的那些閒話。
她一直好奇的等著金姵要找個什麼理由將她單獨帶走。
就在這時,一個拜壽的貴婦端著一個快要滿溢的酒杯過來,好巧不巧的灑在了衛筱筱身上。
“哎呀,怎的這般不小心!”金姵的聲音適時的響起:“衣服全淋濕了,可彆著涼,趕緊去換了。”
衛筱筱:“......”
這個理由雖然泛濫,但不得不說,確實好用。
她去換衣服,大庭廣眾之下,鳳胥淵還能跟著去麼?
金姵親自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暖閣換衣服,時間緊迫,金姵直接將她帶進了暖閣的密室。
密室裡熏著能讓人安睡的香,鳳胥卿正睡在軟塌上,眉頭緊蹙,睡夢中也不安穩。
“寐羅姑娘,快替我兒子治病吧。”金姵急切的道。
在這座偌大的鳳麟城,女兒走了,她唯一能信任的就隻有這個兒子,她一個人快要撐不下去,她需要兒子的支持。
衛筱筱道:“你出去吧,我施術的時候絕不能有任何打擾。”
金姵離開了,密室裡隻剩下她和鳳胥卿。
她將香爐裡的香取出來,換上了另一種蠱香——追憶。
人的記憶不可能被完全抹去,就算表麵上忘記了,意識深處,仍然會將至關重要的記憶好好保存,隻是需要費更多的功夫去將它喚醒。
“追憶”就能喚醒人靈魂深處最重要的記憶,或許是最甜美的,也或許是最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