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束陷入深思,這四年來他雖然疲於關注全球形勢,但早在四年前,他就聽聞過這個資產背景雄厚,家族成員神秘的家族。
根據她和他兒子的穿著來看,確實非普通階層,但要跟季家掛上鉤,可能性微乎其微。
“應該不會,中文裡同音的姓那麼多,方月歌也不知道季星凉的名字到底怎麼寫。”
“可是我收到消息,哈斯特酒店剛接待過一位貴客,真的隻是巧合?”蘇湳搖著頭,咂了下嘴,“如果是季家,更不好辦。”
方束握緊雙拳,指甲嵌進掌心,“不管有多難,掘到地心我也要把她找出來!”
一想到那張臉,他就感到體內有一股沉睡的血流正在複生,孕育著澎湃的力量。
蘇湳舉杯向他,“兄弟,我一定竭儘所有幫你!”
方束扭頭看他,目光漸深,“如果我們找到她了,而她就是林乙柒,你會和我爭嗎?”
“……”
蘇湳愣了三秒,喝了這杯敬酒,又自罰一杯,無言離去。
***
熱那亞是意大利最大商港和重要工業中心,哈斯特航業在整個歐美如雷貫耳,傳聞熱那亞一半的海岸線都屬於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季家,而歐洲船王的名號下,還暗藏著一股黑手黨的勢力,唯一使命是為季家鏟除異己。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傳聞罷了,至少喬凡娜無從考證。
餘暉照射的連綿青巒下,有一條蜿蜒的柏油公路分割了人與大海。熱那亞人喜歡靠海而居,房屋貼山而建,多色的磚瓦,層層堆砌向上,誰也不擋著誰家看海的視野。
季家的人口稀薄,一家四口住在一幢望海彆墅裡,要不是上帝一手抹開的水彩畫在此處斷了層,導致左右200米距離內空空蕩蕩,僅此一個建築物,周圍的住民恐怕都不會曉得這裡住的是顯赫貴族,隻當是個富人家而已。
不過季家的“低調”還是超乎了窮人們的想象力。
他們家的彆墅雖不夠古堡氣勢磅礴,也不像私人莊園自成天地,但配置是連最奢華的度假村都無可比擬的。
彆墅的後方,有季牧予的瑪格麗特花田,半片山是季寒的高爾夫球場,自帶兩處直升機停機坪。
彆墅的地下,有一條直通海岸的地道,從第一個出口上去,是季家的專屬海灘,停放了三輛哈斯特造價最貴的遊艇,如果選擇直行,就能進入海底隧道,被一片蔚藍包圍,斑斕魚類在身邊環繞,喬凡娜第一次來時曾感歎,神話書裡的龍宮也不過如此了吧?
海底隧道的儘頭,是季寒的書房,一方書桌,一方茶幾,季寒不在家的時候,喬凡娜常溜到這兒來偷茶喝,再睡個午覺,偶爾在睡夢中會被季牧予抱回房,因為他總擔心隧道坍塌。
書房再往上,也是海上棧橋的儘頭,有一個半開放式的小教堂,玻璃尖頂,白紗渺渺,隨時可以舉辦一場女孩心中最唯美的婚禮。
今晚是平安夜,空了一周的季宅,總算先後迎回主人們。
季寒比季牧予他們早一步到,已經就座在餐廳等候,他凝眸望向窗前那顆聖誕樹,似乎有一些美好回憶躥到眼前,唇邊滌蕩起淺薄的笑意。
“爸!我們回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呼喚,季寒頃刻收斂笑意,不悅的眼神掃向剛衝進來的喬凡娜,嚇得她腳下忙刹車。
“幾歲了?還沒你兒子有規矩。”
喬凡娜吐了下小舌頭,乖巧地站在他麵前賠笑,再也不敢出聲。
“爸!”
“爺爺!聖誕快樂!”
季牧予和季星凉此時也進來了,季星凉立馬上前獻禮,季牧予則摟過喬凡娜落座,兩父子解救她的套路,四年如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