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江子彥的緋聞甚囂塵上。楊記者給喬凡娜的臉打上了馬賽克,吃瓜群眾隻能根據她的體型加以猜測,其中,最受認可的女星名字,竟然是沈安穎。
孫薇薇方則如喬凡娜所預測的那樣,保持沉默。
其實喬凡娜設下的是一個死局。如果孫薇薇爆出她的身份,那麼江子彥和明徽的不和傳聞不攻自破,如果她不爆,喬凡娜留下的後招,更會讓她招架不住。
喬凡娜和楊記者見麵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再次去拜訪了江母的花店。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一夜之間,花店變得麵目全非。
玻璃外牆被砸出一個大窟窿,江子芮正拿著掃帚清理,花店裡,滿地的鮮花被踩出彩色的漿,混合著從牆上滴落下的紅漆,清風刮過,一陣陣腐爛的惡臭鑽進過路人的鼻腔,而她戴著口罩聞不到。
喬凡娜看到他們捂鼻逃走的樣子,很是頭疼。她走到江子芮麵前,問:“你姨媽呢?”
江子芮停下動作,反問:“你是誰?”
喬凡娜取下口罩,江子芮的臉瞬間黑了,她吼道:“你還敢來?昨天沒被我打夠是嗎?”
喬凡娜不理會她的挑釁,堅持要問:“我問你姨媽去哪裡了?店裡怎麼變成這樣?報警了沒有?”
“我們不需要你假惺惺地關心!”
喬凡娜深吸一口氣,說:“江子芮,我的耐心有限!現在隻有我能幫你們,你看不慣我,也請你暫時收起你的骨氣,想想你們的處境,再拒絕我,下次那些人可就不隻是砸店了!你們家欠的那些債,總要還的!”
江子芮聽了她的話,想到諸多黑社會販賣器官、逼良為娼的故事,既驚慌又氣惱,對她的敵意似乎小了些,但離和顏悅色還很遠。
江子芮沉思了會兒,最後不情願地說:“我姨媽在警察局。”
喬凡娜得知後轉身就走,可剛走出沒多久,又倒回來,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打名片上的座機電話,找一個叫郭晴的人,告訴她你是江子彥的妹妹,讓她派兩個人來收拾花店,就說是我安排的。”
“……”江子芮彆扭地噘著嘴說,“我自己可以收拾,才不要……”
喬凡娜無情地打斷她:“你是把我剛才的話都當耳邊風了?你一個未成年,跟我逞什麼強?等他們來了,你就馬上回學校上課!那裡對你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知道了嗎?其餘的事,大人們會處理。”
這回喬凡娜走了再也沒回頭,江子芮拿著名片在原地發了好久的呆,或許是因為眼珠子太久沒有轉動,以至於有些酸澀,才會不由自主地分泌出淚液。
她用校服袖子粗魯地抹過眼睛,收起掃帚進屋打電話去了。
喬凡娜的車開進警局,發出美妙又轟動的刹車聲,引來不少人側目。在輔警的帶路下,她見到了江母。
江母坐在辦公室裡,雙肘撐在桌麵,手艱難地扶著額,即使閉著眼,眉頭依然緊皺。
輔警告訴她,江母從昨晚三點待到現在,審訊結束後警察們勸她回去休息,她卻不肯離開,非要等個結果。
喬凡娜走進到她身邊,輕拍她的肩頭,喚道:“阿姨!”
江母抬起頭來,看向她時眼裡摻雜了太多情緒。因為昨天的事,她本該對喬凡娜惡言相向,可她現在身心俱疲,隻能黯然道:“喬小姐,你來乾什麼?”
喬凡娜沒有像以往一樣糾正自己的名字,而是屈膝與她說:“阿姨,我帶你去吃個飯,休息一下吧!你守在這裡也沒用……”
喬凡娜停頓了一下,瞄了眼四周,沒有警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她才湊近了江母說:“是石哥乾的吧?我可以幫你想彆的辦法找到他,不一定非要靠警察的……”
江母猛地瞪大眼睛看著她,喬凡娜說出了她的心中所想。除了石哥,她沒有得罪過什麼厲害人物,況且自從店鋪被砸之後,石哥就聯係不上了。
江母的一生並不順遂,所以她懂得應該在何時堅持,何時妥協,喬凡娜隻簡單提點了一句,江母就聽話地站起來,由她扶著走出警察局。
喬凡娜剛把她送進副駕駛,胳膊就被人拽住,嚇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