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本來還想讓你活久一點,是你逼我的!”
那人說著將掃把棍舉過頭頂蓄力,眼看棍子就要落在林乙柒的頭頂,突然,一群沉穩的腳步聲向此處靠近,他剛一回頭,就被來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倒在地,棍子隨之滑落,發出乒乓響聲。
“啊!~啊!”
麵具男的慘叫聲終於把林乙柒“喚醒”,她抬起頭,看到五個肌肉壯漢圍著他猛踢,緊隨其後的嶽明朗和高老大也來了,一見到角落裡的她,就慌張跑過來解救。
“天哪!小柒!你沒事吧?”
嶽明朗和高老大快速幫她解開所有禁錮,昏暗的環境下,也難以掩飾林乙柒的蒼白臉色。
她說話時有些無力,“我還好,隻是被打了12棍。”
是的,她記得很清楚,足足12棍,就算她沉浸其中,也不會忘記彆人給自己施加的傷害。
高老大比嶽明朗先怒,轉頭吩咐小弟:“給我狠狠地打!”
嶽明朗輕輕扶起林乙柒,林乙柒腿上挨的棍子多,沒站穩就踉蹌了一下。
嶽明朗滿目憂愁,問道:“你自己能行嗎?我抱你吧!”
“不用了,我能走!”林乙柒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轉眼又換上冷血的表情,對那群小弟說,“彆打死了,我還有話要問。”
高老大扯著嗓門再次轉達林乙柒的旨意:“都住手!把他帶回去!”
五個肌肉壯漢把麵具男塞進黑色保姆車,嶽明朗和高老大則攙扶著林乙柒,搭上了另一輛轎車,一行人快馬加鞭,往高老大的根據地去了。
高老大不知從哪兒安排了一台輪椅,迎接林乙柒下車。
小弟們率先把麵具男押至審訊室,對於做他們這一行的人來說,這樣的房間是要幾個有幾個,嶽明朗後來才推著林乙柒走進去。
彼時麵具男已經被打得脫相,結實地綁在椅子上,身後一左一右兩個大漢看守,他們手上還握著棒球棍,鐵皮的。
高老大蹲下身,與林乙柒平視,他年過半百,縱橫一生,除了自家老媽能讓他屈尊之外,他再沒有對第二個女人這樣將就、乃至敬佩過。
且不說她是恩人嶽明朗的高徒,僅看她今天的一係列作為和膽量,他就敢斷定,這個小姑娘將來必成大器,這個巴結的機會,他可得把握住。
高老大輕聲詢問:“小姑娘,你打算怎麼審?需要什麼,儘管跟叔開口!”
麵具男此時抬起頭來,憤恨地瞪著林乙柒,林乙柒坦蕩與之對視,說的話再狠,依舊麵不改色。
她說:“你們先打著,我去上個藥,回來再審。”
“好嘞!”高老大前一秒還慈眉善目,下一秒就強悍命令小弟,“還不動手?”
交代過後,三人退出房間,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也把麵具男的哀嚎關在了裡麵。
嶽明朗怎麼說也是個高級知識分子,聽到林乙柒指使這等違法之事,卻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嶽明朗二十年前也不是什麼善茬,再者,傷了他的愛徒,他沒有親手討回來已經算仁慈,否則以他的段位,就算年長於麵具男,也能把他打得下輩子離不開床。
高老大這兒的醫生處理傷口尤為嫻熟,三下五除二給她上了最好的跌打藥,好在凶器攻擊力不太強,林乙柒受得住,醫生說後天就能下地,一星期就能痊愈。
三人再返回時,林乙柒提出要自己單獨進去,那兩人相覷之後,默默退了一步。
麵具男這回再也沒力氣瞪她了,因為他的一隻眼睛正腫得老高,另一隻也因外力傷害無法完全睜開,看起來昏昏欲睡。
林乙柒驅動輪椅停在他的對麵,麵具男粗重的呼吸聲很吵,她還記得嶽言說過,麵具男說話的語速很慢,聲音細膩,現在看來,那隻是他平時的語言習慣,被林乙柒激怒之後,就難以自控,暴露出本來麵目,果然是個反/社會性人格。
林乙柒靠著椅背,坐得筆直,不怒自威,不像他隻能靠著聲嘶力竭恐嚇對方,兩人的處境顛倒過來,更顯得林乙柒劣勢時強,強勢時更強。
她不緊不慢地開始:“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但我會給你三個回答的機會。不過,每浪費一個,你就要接受相應的懲罰,所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最好彆把三次機會都用完了,否則我會很擔心,那之後你還能不能活著被警察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