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克勞斯夫人的話也不完全準確，因為雖然有不少人動了給澤法牽線搭橋的念頭，但澤法本人卻似乎對處對象和結婚沒什麼興趣。
至少，菲妮絲十歲時，也就是被澤法收養的第四個年頭，澤法看上去依舊沒有結婚的打算。今年四十二歲但兒子龍已經二十一歲的卡普顯然在這方麵比澤法領先了許多。
旁人問起澤法不結婚的理由時，澤法便會不假思索地回答：“為了正義。”
簡單的一句話實際上卻滿是思量。
澤法今年已經升上大將，可以說是年紀輕輕便獲得巨大成就。幾年前的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在安定下來後同尋常人一樣娶妻生子，獲得家庭帶來的幸福。
可他始終不能忘掉四年前他的戰友，菲妮絲的父親死去時吐露的對妻女的愧疚，也無法忘記登上那座島嶼，卻看到戰友的妻子被複仇的海賊襲擊，倒在血泊中微笑的模樣。
還有菲妮絲，那對夫妻留在人間的小姑娘在經曆父親離世，又目睹母親身亡後失去笑容也不能說話，她的父親曾對澤法說過女兒聲音甜蜜，歌聲更是動人得過分。
滿是炫耀，滿是驕傲。
正義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血一般的案例擺在麵前，澤法對成立家庭也就沒什麼想法了。
可當晚上處理完事務，走在回去的路上，在離家不遠處卻看到從窗戶透出的暖橙燈光時，澤法還是忍不住心中熨帖。
進屋後果然看到銀發小姑娘正身坐在沙發上讀著書。
還真是喜歡看書了，明明已經快要一點了。
“菲妮絲，現在已經很晚了。”澤法將外套掛好，說道：“明天再看，去睡吧。”
同菲妮絲相處四年了，澤法的態度也不像剛開始那般大有將女孩視作易碎品的架勢，現在的澤法倒是有種養女兒的感覺，若不是菲妮絲看上去是在柔弱不是經得起訓練的模樣，恐怕澤法早就要教她些體術了。
當然，不教的原因也有在事業上升期更加繁忙的原因。最近又要出海去討伐一個惡名昭著已久的海賊團了。
再將菲妮絲托付給克勞斯太太家一段時間吧。澤法想道。
菲妮絲合上書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雖然隨著年紀的增長她發現自己對正常人必須東西的需求越來越小，睡眠既是其中之一，但菲妮絲對於聽澤法的話，乖乖去睡覺，也沒什麼意見。
大抵就是不在乎，或說是另一種形式的冷漠吧。
躺在柔軟的床上，菲妮絲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很久沒有想起亨利了，那個她深愛卻又被她親手殺死的男人。
黑暗中，她閉上了眼睛。
*
四年後
今天是澤法外出任務結束，準備回去的日期，可不知道為什麼，從早上起來開始他便一直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望了一眼桌上放著的給菲妮絲帶回的禮物充斥著莫名不安的心突然就柔軟下來。
站在澤法身旁的是他的副將，看到澤法露出的笑容再結合他視線所及的禮物，一下子便明白了大將這是又想家裡那個小姑娘了。
說起來，澤法大將收養那小姑娘也有八年了啊，作為正好從八年前便成為澤法手下的他可以說是親眼看著澤法對那個叫菲妮絲的小姑娘態度的變化。
一開始是單純的愧疚可憐，收養也隻是出於內心的責任感，後來卻在相處中逐漸上心。現在，說菲妮絲是澤法最重要的家人也沒什麼不對。
副官這樣想著，直到電話蟲響起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接通電話蟲，傳來了卡普的聲音。
“澤法……克勞斯太太遇害了。”
從剛剛電話蟲想起開始便有了不好預感的澤法瞳孔一縮。
“……菲妮絲呢？”
澤法不知道他現在的聲音有多麼的澀啞，甚至帶了些顫抖。
可電話蟲那頭的卡普卻聽到了，卡普再次開口時，語氣也同平時的活潑跳脫大不相同：“被海賊帶走了，情況暫時還不知道。”
澤法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站在他身旁的副官動都不敢動。
“往那個方向去了？”
“不知道，澤法你先回本部。”
是戰國的聲音。
電話蟲關閉後，副將看向澤法。
澤法閉上眼，拳頭因為握得太緊而不停顫抖，最後他很是艱難地說出了幾個字：“按原計劃返回。”
“是!”
而就在澤法作出返回馬林梵多決定的同時，海軍本部大廳的視頻電話蟲被悄悄接通了。
*
五小時後，澤法到達本部，趕往元帥辦公室。
“Surpr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