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妮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倒是生出了些感慨:該說,不愧是海賊嗎?
這種任性的話還真是一點不顧及彆人的感受,若是旁人,定會為她這種隨口便來的要求感到被小瞧了去,甚至生出被人當做可以隨意圍觀耍弄的猴子之感。
但菲妮絲偏偏像是缺了根筋一般,沒有一點被戲弄的羞惱,她皺眉,卻隻是煩惱於該如何完成BIG MOM口中的“展示”。
她自然看不到,在她蹙起眉時,身旁一直注意著她的卡塔庫栗臉上的神情也變得稍稍凝重起來。
哪怕是早已習慣於媽媽的任意妄為,也早就看慣她將旁人的情緒視若無物,當看到少女翠綠的眸中接連出現迷茫和憂慮時,他放在胳膊處的手還是動了動。
隻是卡塔庫栗還沒動作,菲妮絲卻已經站了起來。她的目光掃過長桌上的甜品茶飲,又掃過夏洛特一家人,最後停在了卡塔庫栗隨身帶著的三叉戟上。
為卡塔庫栗本人量身定做的武器自然不會小到哪裡去,陽光映照下更是顯出一種冰冷的光澤。
她的表情實在認真,目光停留的時間也有些長了,武器的主人和其餘正觀察者菲妮絲的人自然也就意識到了她的想法。
……真的假的?
膽子不大的小女孩們已經不忍心地捂上眼睛,男孩們也咽了口口水,當然表情越發興奮的也不是沒有。
接收到菲妮絲的目光,莧紅色頭發的高大少年挑眉看她,卻沒做其他動作,顯然是不存在把三叉戟交給菲妮絲“表演”的自覺。
菲妮絲嘴唇未動,想說什麼時眼神突然飄忽了一下,似乎是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喃喃道:“這也太誇張了點,算了……”
目光一轉,又落到了同樣在看戲的某霍米茲身上,叉子外表的霍米茲。
叉子君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菲妮絲注視,它非常擬人地作出受驚的表情。
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可能會對這個小家夥造成陰影,菲妮絲提前到了個歉:“對不起。”
說著便在眾人的注視和叉子驚恐的表情下伸出右手,拿住叉子。
BIG MOM睜大了眼,滿臉期待。
菲妮絲抬起手,將叉子送入了心口。
許是為了”展示效果”又或是本身就無所謂,幾乎大半的叉子都沒入了身體。
膽小心軟的女孩忍不住發出尖叫聲,在一片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
菲妮絲卻好像什麼都沒感覺到,將叉子從心臟的位置抽出,又輕輕將明顯受驚嚇不小的叉子放回原位。
有心思稍細膩些的人會注意到,正大口喘著氣的叉子上沒有絲毫血跡,一身清爽地做著流淚的表情。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當然還是剛剛親手送叉又拔叉的銀發少女,BIG MOM定睛一看,見本該是傷口處的肌膚瑩白如玉,唯有破開的衣服昭示著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媽媽媽媽,真是有意思的體質,”大笑間,大海賊濃密的粉發被風吹至身後,情緒顯得更加興奮,”這樣的話,你還真是怎麼都不會受傷,怎麼都不會死……”
菲妮絲輕聲道:“是。”
BIG MOM補充了句:“……除了老死。”言罷,有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菲妮絲沒有說話,搭在左手上的右手卻換作了握住的姿勢。
吃完愛吃的,看完想看的,BIG MOM準備開始達成菲妮絲的心願。許是心情不錯,她倒沒有向那剛結束“展示”的少女提要求的跡象,但是圍觀了許久的長麵包眼珠一轉,心思一過,俯在大海賊耳邊說了幾句,竟是讓這個大海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塗抹了紫色眼影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呐,菲妮絲,你覺得你的孩子會繼承你這神奇的體質嗎?”
菲妮絲的眸中出現星點不解:“我沒有孩子。”
“媽媽媽媽,”粉發的大海賊笑著說,“你會有的,擁有不受傷體質的後代一定會成為BIG MOM海賊團的完美傑作。”
言下之意便是讓菲妮絲同夏洛特家族的一員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