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毫不示弱,同樣直直回望菲妮絲：“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成為朋友。”
薩博聞言怔愣，好像明白了艾斯話中的意思,想到自己一直隱瞞的貴族身世,眼神變得有些黯淡和忐忑。
“像她這種人,怎麼可能……”理解……
隻是他還未說完便被路飛打斷了：“艾斯是大傻瓜！”
菲妮絲就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這種緊張的氣氛,她輕輕地問道：“為什麼不是一個世界呢？”
麵對艾斯的針對,她沒有憤怒，沒有鄙夷，沒有激動，清甜的聲音充滿了平靜。
這份理智像是清晨的一陣風，將原先還帶著些許不知由何而來的不虞吹散了。
艾斯有些惱怒地擰起了眉，惱怒的對象不是剛剛說話的女孩,而是他自己。他不想回答菲妮絲的問題，於是撇過頭不再言語。
他的沉默沒能讓對方知難而退。小姑娘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眼睛好像也不會發酸,一眨不眨的。
她盯著他看了好久,路飛咋咋呼呼的聲音仿佛也被隔離在外。
許是這道目光存在感過於強烈，艾斯的耳根爬上了些許羞惱的紅色，他剛打算起身離開，卻聽到這個過分執著的家夥突然問了一個與方才完全不相乾的問題。
“你也有夢想嗎？”
他終於又看向她了,為她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怔愣,隻是還沒等他想好是否要回答這個問題，一旁的路飛卻幫他作答了。
“我知道！我知道艾斯的夢想，他也想成為海賊王,然後，然後……”然後路飛就卡詞了。
艾斯倒是皺著眉頭接了下去：“要自由地活著，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
他想，既然路飛已經說出一半了，接下來的一半說還是不說或許也沒什麼區彆了。
艾斯盯著菲妮絲，認真關注她的反應，見她認真地點點頭，不知為何鬆了口氣。
氣氛也好像隨著這問答緩和了下來。
黑發小少年想了想，問：“你的夢想是什麼？”
原本以為很快就能得到回答，沒有想到麵前的人卻沉默了好久，他有些不滿，畢竟自己都把答案告訴她了，她卻是這副不打算作答的模樣。
“我不知道，”菲妮絲說著，歎了口氣，原先閃著光亮的星眸被睫毛擋住，“我大概沒有夢想吧。”
她抱住膝蓋，看上去有些孤獨又落寞。黑熊過來輕輕地蹭了蹭她。
對於三人組來說，沒有夢想簡直可以說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了。
“菲妮絲你好可憐。”路飛一臉同情。
“對啊，你真可憐。”薩博點頭。
最後一個：“嗯。”
許是出於同情，艾斯對這個銀發女孩的排斥頓時沒那麼深了，又或許原先便算不得排斥。
“喂，你就沒什麼愛好嗎？”他皺著眉問道。
“愛好的話，”女孩微抬起頭，同艾斯對視，“音樂算嗎？”
隻是，她的話音剛落，自己的眼神就變得恍惚起來，仿佛一片虛空中出現了其他人看不到的影像。
影影綽綽，似假還真。
*
“我希望自己的歌聲可以為大家帶來幸福。”
“如果沒有戰爭的話該有多好。”
“菲妮絲殿下……”
*
短暫的呆愣後，她又垂下頭去，輕聲道：“我喜歡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