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還不還錢,再不還錢就打死你！”
隨後，是重物砸到地上的聲音還有一聲痛呼。
菲妮絲張開眼，刺眼的陽光一下子就落到了她的眼中。
好刺眼，好吵啊……
有人在看她,她會看過去,發現是很多人都在看她，一邊看一邊竊竊私語。
“這個小姑娘怎麼穿著大人的衣服。”
“不過看上去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孩，真好看。”
“是和家裡的大人走丟了嗎？”
“……”
菲妮絲愣愣地聽著,過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看了看自己的袖子。
啊，有點長。
她甩了一甩袖子,超過臂長的一截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又在下一刻落下。
眼見此,她傻乎乎地笑了起來：怪好玩的。
好像又變小了呢，她想。
……又？
我變小過嗎？不記得了……我是誰？
涼風吹過,她被那灌進空闊衣裳的冷風凍了一下,打了個哆嗦,也從自己的思緒中反應了過來。
耳邊還是那幾個大人討論的聲音。
“好像有點傻啊。”
“對啊，呆呆的。”
菲妮絲沒有理睬這些評價，她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前麵的事情吸引了。
少年一點都沒有要壓低自己痛哼聲的意思，他帶著哭腔的聲音引得菲妮絲下意識地走了過去,拖著自己長得過分的裙子。
“他被打了。”小姑娘伸出一個手指，指著那倒在地上的人對身旁的人說。
那人原先正津津有味地看著熱鬨，突然被白白淨淨的小姑娘這麼一問,怔了一下才解釋道：“是啊，但也是活該，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嘛！”
雖然還在被打著，但在美麗的小姑娘出現在視線範圍時，我妻善逸便注意到她了，聽到那看熱鬨的人這麼說，他忍著痛也想為自己反駁幾句：“我，我是因為被喜歡的姑娘騙了錢才會，才會欠下那麼多的債務的……”
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眼含淚泡，綠色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灰，還執著地抬著頭朝菲妮絲解釋。
銀發的小姑娘撲哧一笑。
陽光下，整個人都好像在發光。
好漂亮……
我妻善逸不由自主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他覺得自己快要從情傷中走出來了，尤其是在聽到小姑娘的下一句。
“你有點傻，不過還挺可愛的。”
天、天使嗎！
黑色拖把頭小少年的臉上迅速爬上了紅暈，眼神閃躲，不敢再抬頭。
一腳踩在他身上的光頭男人嗤笑了一聲，又給了他重重一腳：“臭小子！還錢！”
我妻善逸不得不認識到，哪怕他可以從情傷中走出，他為上一段失敗的感情背負的債務卻不是能說不要就不要的。
嗒、嗒、嗒——
木頭敲打在地麵上的聲音清脆而有節奏。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朝這裡走來，他拄著一根拐杖，原先應該有右腳的地方被一個木製義肢所替代，總之看上去絕對不能說是什麼好惹的人。
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我妻善逸，開口：“我來還清你的債務，但是，你要做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