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打斷了她的思緒:“花上藥的手法好熟練啊。”
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善逸眼裡的花都是樂觀又溫柔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他有一種謎一般的自信,但現在,在他說完話後,花呆呆地看向他,臉上有一種叫人心疼的迷茫。
她待在這個溫馨的小房間裡,卻好像迷路了一樣。
善逸突然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是嗎?”
她是為了什麼而如此難過?
**
月如鉤懸,已是深夜。
我妻善逸捏了捏自己發酸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關上了自己的門,躡手躡腳地往外麵走,走時還不停左看右看,生怕被人發現了。
隻是左看右望的小少年卻忘了注意前方,乍一抬頭看到前方的景象時險些沒叫出來。
一個白色的身影正站在屋門口看著他!
善逸瞪得眼睛都冒出紅血絲了才發現前方的不是什麼女鬼,而是住在他隔壁的花。
鬆下一口氣的他終於有空想彆的事,他張口想問花為什麼在這裡,顧及到耳力甚佳的爺爺還是決定先把花拉到外麵去再說。
雖然沒用什麼氣力,但自覺乾完大事的善逸還是氣喘籲籲:“花你那麼晚了還沒睡嗎?”
桑島花是因白日裡突然的熟悉感而輾轉反側,才所幸出來透透氣,沒想到正好目睹了善逸“乾大事”的過程。
她眨了眨眼睛,並沒有直接回答剛剛的問題,而是將問題拋給了喘著氣的小少年:“那你呢?善逸為什麼要出來?還那麼,嗯,鬼鬼祟祟?”
“我,我是因為……”
一聽花問自己出來的原因,善逸頓時緊張了,開始結巴。
花眯起好看的眼睛,湊近到善逸的麵前。
她離得太近了,善逸甚至可以看到溫柔流過她發間的月光,還有那雙含著些許笑意的翠眸。
明明心跳如鼓,仿佛要震出胸膛,他卻突然泄氣:“算了,花……一定是覺得我是為了逃修行才躲出來的。”
我妻善逸自暴自棄地撓頭,揪起自己的頭發,力度大得指尖泛白。
直到幾片小小的冰冷覆上他的手,又將他的手指一個個掰開。
桑島花踮起腳尖,握住善逸揪著自己頭發的手,她沒用什麼力氣就成功了,因為手的主人在感覺到她指尖的溫度時就愣住了。
花抬眸對上善逸怔愣的眼,朝他笑了一下:“我知道的。”
善逸張口,語氣迷茫:“知道?”
“嗯,我知道的,善逸是因為白天的修行不成功,所以想晚上出來繼續試試對嗎?”
可是,你怎麼會知道?我妻善逸的話,就是一個膽小又沒用的家夥而已啊。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他那麼信任,說什麼,說什麼厲害,說什麼知道……呐,他根本就配不上你的這份信任啊……
花抬起手,將善逸的眼淚擦乾淨。
“走嗎?帶我去看看善逸平時修行的地方吧。”
為什麼啊……
像是察覺到他內心的疑問,走在前麵的少女回頭,幾縷銀色的發絲劃開好看的弧度。她說:“善逸是很溫柔的人,我知道的。”
什麼嘛,笨蛋花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我,我會努力的。”憋了半天,善逸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桑島花隻當他是說會在修行上努力,笑著點點頭。
善逸尚帶淚痕的臉上扯出一抹笑:我說嘛,花根本什麼都不懂。
***
修行結束後,善逸不顧那些新晨的露水,沮喪地躺在草地上:“還是不行啊……”
他委屈又難受,心裡像是憋著一股氣怎麼都出不來,生氣的對象還是自己。
花站起來,往善逸這裡走,坐到了他身旁。
“呐,善逸。”
善逸喘著氣,側頭看她,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那白皙乾淨的下巴,還有披肩落下的長發。他應了一聲。
“我聽爺爺說,善逸的聽覺很厲害。”
這一次善逸沒有感覺什麼這個誇讚受之有愧,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聽覺的確要比常人要敏銳許多,雖然他並不覺得這個值得驕傲。
“那善逸現在能聽到什麼?”
善逸平複了下自己的呼吸,閉眼凝神聽去——
“我能聽到啊,蟲子爬行的聲音,挺遠的,花不用怕。還有樹葉落在地麵上的聲音,有一點脆,然後還有鳥揮動翅膀的聲音……”
隨著一個又一個聲音的報出,善逸因修行結果而低落的心情慢慢寧靜下來,直到最後一個聲音的報出,他睜開了眼。
對上了那雙宛若森林色彩的眼,閃爍著快樂和驚歎。
“善逸耳中的世界應該和彆人不一樣吧?”
耳中的世界麼……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保證碼字的時候不摸魚我讓自己沒碼完這章不許上廁所:)
不說了,快去上廁所了,快把孩子憋壞了。
謝謝荷花伴欣兒的營養液~啵唧~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