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雖然和鼠眼男之前不認識,但奈何這哥們屬實太熱情,而且劉成也不是那種“好裝”的人,所以一頓飯的功夫,兩人也就算是熟絡了。
劉成今天剛來“高級乾部培訓班”報道,而他也是第一次來這個餐廳吃飯。反倒是鼠眼男在這個餐廳“蹭”了好幾天的飯了。
“不吃白不吃,我跟你說啊,我來這兒吃了好幾回了!招待所的這幫“癟犢子”為了巴結領導,每天都弄換著花樣伺候這幫乾部!這幫癟犢子寧可把這個餐廳剩的東西喂豬,他們也不給我們吃!”鼠眼男有些氣憤道。
是啊,僅僅一牆之隔,班隊長培訓班的夥食就差得要命,而這邊的乾部麵對山珍海味卻還是挑挑揀揀。
“是啊,廣海油田的風氣真的是越來越不好了。”劉成這時候也不由得感慨道。
就在兩人一邊吃、一邊小聲聊天的時候,一個中年女人也注意到了劉成和鼠眼男。
此時在這個餐廳裡就餐的領導最次也得是個正科級乾部,雖然這些年國家一直嚷嚷著乾部年輕化,但在油田這種地方,30歲之前能混上正科那就算是天選之子了。
也正是這個原因,當中年女人在餐廳的角落裡看到了劉成和鼠眼男時,她立刻就把倆人當成了不懂規矩的“壞蛋”。隨後她也凶著臉就朝著倆人走了過來。
“臥槽,完犢子了,那人肯定是奔著咱倆來的。”鼠眼男這時候也一邊低著頭,一邊對著劉成嘟囔道。
而就在劉成抬起頭的一瞬間,女人也已經惡狠狠地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這兒是廣海油田高級乾部培訓班的食堂,你們是哪個單位的,這種地方是你們能來的嗎!”女人凶著臉道。
“哎呀,這不是班隊長培訓班啊?我們美女,我們走錯地方了,我們下回注意。”鼠眼男雖然臉臊得像熟透了的蘋果一樣,但他臉上依舊帶著尷尬的笑意,隨後他一邊拉著劉成的手,一邊帶著幾分討好的表情道。
“像你們這樣的,我遇到多了!你們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麼走錯了?你們就是來白吃白喝的!不是我埋汰你們,就你們這樣的,你們也配在這個地方吃飯?你們就不怕打擾領導們吃飯嗎!”女人依舊不依不饒道。
“對不起啊,我們這就走。”剛才還和劉成談笑風生的鼠眼男,他早就沒了剛才的幽默,而他在女人麵前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此時的鼠眼男更是一個勁兒地用右手去拽左手指。
“痛快滾,以後彆讓我再看見你們!吃這麼多,也不怕撐死,底層人!”女人估計也沒想真的把事兒鬨大了,隨後她扔下這話就準備轉身走。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劉成卻突然冷冷地對女人說道:“你給他道歉!”
劉成為啥明明知道鼠眼男是“蹭飯”的,而兩人之間還明顯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可他卻依舊耐著性子聽著對方“吹牛逼”?
很簡單,因為前世劉成和鼠眼男一樣都是油田的最底層,而他也乾過這種“蹭飯”的事兒。
雖然劉成這一世混起來了,可他的身上卻一點兒“官架子”都沒有,而他也是真心實意的能理解底層的員工。
最初,女人的話雖然難聽,但劉成也沒放在心上。但是隨著女人的話越說越難聽,越說越過分的時候,劉也終於忍不住了。
劉成的話一說完,剛才還傲慢得像一隻小公雞的女人,她也一臉不可置信地把頭扭了過來,隨後她更是掐著腰、瞪著眼道:“你這是給臉不要臉啊!我給你道歉?我憑什麼給你道歉!像你們這種蹭吃蹭喝的社會渣滓,我說你們幾句怎麼了!”
“我們是社會渣滓?那你算什麼!狐假虎威的狐狸,還是狗仗人勢的惡犬!”劉成毫不客氣道。
劉成和女人這一吵,鼠眼男可算是嚇壞了,隨後他也連忙擋在兩人中央。
鼠眼男一邊央求著劉成彆亂說話,一邊使勁兒地哀求女人“放他們一馬”。因為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尖銳,而劉成也毫不退讓,所以餐廳雖然人不多,而且地方也特彆大,但這會兒依舊有不少人把注意力放在了這邊。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40出頭,穿著西裝的男人也大步走了過來。
“馬悅,這是怎麼回事兒?”西裝男一邊陰著臉打量著劉成和鼠眼男,一邊對著女人問道。
“他們兩人來蹭飯,我管教他們,他們還不聽?經理,我覺得這件事兒應該彙報給他們單位的領導。”剛才還咄咄逼人的老娘們,這會兒在西裝男麵前倒也弄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