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宜嘉發作一番就足夠,不再說奚落和斥責的話,冷漠道:“無妨。”
趙千凝和餘慕荷圍觀全程,並不多話,完全把場麵交給尤宜嘉自己控製,無論怎樣都可以,連一個感覺不舒服的表情都沒有。
待到尤宜嘉那句話落下,趙千凝問她:“所以,那事可行嗎?”
尤宜嘉依舊不說大話,用白日裡回答過餘慕荷的話回答她:“我隻能說,儘力而為。”
她又給趙千凝分析一番,“之前沒有顧十安的時候,將軍府的日子也沒有比現在好到哪裡。他不信趙將軍,始終將趙將軍視為威脅。明哲保身固然有理,卻不是長久之計,不如放手一搏。”
趙千凝顧慮道:“可我爹他,應當不會同意。”
“那就先瞞著他。”尤宜嘉說:“你剛才也說過了,我們什麼都沒有。那件事要做,難如登天,少則三五年,多則十幾二十年,完全沒必要現在就說服趙將軍,徐徐圖之就好。”
再次從尤宜嘉口中聽到“徐徐圖之”的餘慕荷:“……”
她感覺,尤宜嘉明天就可能把事情捅到趙學博耳朵裡。
餘季同看她表情有異,貼過來,故技重施,小尾指戳戳按按,勾過來塞進掌心,嘴角愉悅地翹起。
尤宜嘉餘光瞥到,一時無言。
你就沒有彆的示好方式了嗎?
但不得不說,還是好磕。
安明無明白趙千凝的顧慮,那也是他的顧慮。
他不像餘季同,做事偷偷摸摸,而是大方地拉住趙千凝的手,溫柔攏住,“不管你怎麼想,我都支持你。”
——有點甜。
但是現在的情況,按照尤宜嘉透露出來的信息,安明無明顯是在場幾人之中最大的受益方,所以他這句話雖然很值得磕,但尤宜嘉還是保持清醒,強迫自己免疫。
趙千凝又顧慮起彆的事情,問:“若我們真的那麼做了,是否對百姓也有危害?”
尤宜嘉心想如果顧十安不死的話,他在位初的那幾年才是百姓要經受的人間煉獄。
那才是最大的害蟲,不如現在想辦法籌謀,儘早將這人斬草除根。
“無論何時,一旦發生戰爭,百姓都不可能不受危害。相反,他們永遠是受影響最大的人。”尤宜嘉實話實說,又誠懇道:“但我們要做的事,實為同族易位,如果籌謀得當,或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
趙千凝聞言點頭,又沉默許久。
這期間,安明無始終緊握著她的手,一語不發。
終於,趙千凝抬眼,看向尤宜嘉,“我願意。”
尤宜嘉鬆了口氣。
誰料這時,安明無又道:“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尤宜嘉心下吐血,但還是得聽,問他:“何事?”
安明無:“同族易位可以,但請不要扯上我父王。他這一生所願,唯有平安順遂,我不想他摻入紛爭,心願落空。”
尤宜嘉震驚住了。
你再說一遍他一生所願是什麼?!
平安順遂?
你是一點不知道他悄摸摸搞暗戀嗎?
尤宜嘉有點佩服昭王了。
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