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去拽人。
刺啦——
尤宜嘉:“……”
看來不是顧十安夠不夠狗腿的原因,是這裡的衣服質量真的不行。
“彆跟著我。”尤宜嘉說:“相爺讓我打的。”
小廝呆呆點頭。
祁連豐氣息奄奄:“為什麼……打我……”
尤宜嘉:“……”
她忍住自己想要再踹他一腳的心,轉身離開,跑到昨夜和安明軒約定好的地方,看到了準備就緒的安明軒。
安明軒拍拍身上背著的一個小布包,邀功似地說:“我都弄好了。”
尤宜嘉實行誇獎式教育:“做得很好。”
雖然他做的事情隻是在方才這段時間裡麵,在一些羊皮紙上麵拓印了幾句話。
尤宜嘉:“做了多少,打開我看看。”
安明軒打開布包,尤宜嘉粗略一掃,足有上百條。
這效率實在是很高,尤宜嘉驚喜:“做得真棒。”
安明軒臉色漸紅,又拿出另一個物品。
那是一個很像箭弩的東西,區彆在於它下方多出一個大概是用來存放東西的匣子。
安明軒說:“我還做了這個,可以直接把羊皮紙放進去,發射到彆的地方。”
尤宜嘉接過來,好好研究了一下,確實很好用,比她原來想得方便多了。
她原想著,自己拿著那些羊皮紙,倚仗輕功避人耳目,把羊皮紙散落到大臣中央。
但那樣的話,她還是要費很大功夫。畢竟天光明亮,想避人耳目,確實沒那麼容易。而且,若真是到了必要時刻,她大約還是要殺幾個人。
現在有了這個東西,至少她不需要殺人了。
尤宜嘉很滿意。
安明軒瞟一眼,見她眼含笑意,心知尤宜嘉不排斥,問她:“我是有用的嗎?”
尤宜嘉注意力轉移到安明軒身上,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覺得呢?”
安明軒想了想,點頭,“我今日是可以的。”
尤宜嘉笑著問:“然後呢?”
“要更在意我怎麼想。所以我還不錯。”安明軒說。
尤宜嘉點頭表達認同。
安明軒又道:“可我還是想知道,你怎麼看?”
尤宜嘉毫不猶豫告訴他:“特彆好。哪怕沒有這個東西也是。”語落她晃了晃那個仿若箭弩的東西。
安明軒手足無措。
尤宜嘉笑了笑,下命令一般地道:“好了,現在去做正事。”
安明軒立刻端正起來,跟在尤宜嘉身後走。
尤宜嘉把羊皮紙裝進匣子中,先去了十皇子營帳外,目標對準那群正處於無聊狀態中的大臣們。
她舉高“箭弩”,對準人群發射。
這東西一次隻能發射出一卷羊皮紙,為了不讓彆人注意到,尤宜嘉隻好發射一次就停下來留意四周,在確定無人過來時,才會再發出下一卷。
起初,那群因為主角不在場而無聊透頂的工具人大臣還注意不到這些,直到尤宜嘉最後一次發射,對準了昭王的頭。
羊皮紙正巧落在昭王頭頂,隨後彈了一下,彈到趙學博揣在一起的手心之中。
目不轉睛看著不願意錯過尤宜嘉任何動作的安明軒:“。”
尤宜嘉卻已經收好“箭弩”,對安明軒道:“換地方。”
安明軒最後看了一眼,那東西已經轉移到了安明無手裡,正被他打開。
·
另一邊,趙千凝被顧十安拉著進入十皇子營帳,意外地發現十皇子死狀更慘了。
全身上下無數傷口,從傷口處流出的血,把他身下的褥子全部染紅,場麵恐怖。
趙千凝一陣惡心,慌慌彆開視線。
左相祁赫吃驚震怒:“這是那賊人做的?!”
顧十安悲痛道:“不是十安要隱瞞,實在是十皇子死狀淒慘,下官擔心嚇到彆人。”
右相李培找出他話中漏洞,問:“既如此,顧大人更不應該隱瞞,而是找人來商量才對。”
趙千凝心想他倒是想,但哪有時間?
十皇子身上這些淒慘淩厲的嶙峋傷口,八成都是顧十安後來添上去的。
新傷舊傷差彆太大,他不多拖延一些時間,怎麼能行?
思及此處,趙千凝又是一陣惡心,差點沒忍住乾嘔起來。
顧十安表情糾結,直接昭示著他數不儘的難言之隱。
太能裝模作樣了,趙千凝感覺餘季同在他麵前,真是差得多,難怪尤宜嘉說那句話,她現在越想越覺得就是那樣。
趙千凝不想同他過多浪費時間,直白問:“顧大人有話直說,兩位相爺不會置之不理的。”
李培順勢點了頭,“顧大人不要再拖延時間了。”
顧十安於是糾結地拿出一個帶血的羊皮紙,聲音壓低:“這東西,是從十皇子嘴裡拿出來的。”
祁赫伸出去的手頓住。
顧十安自行打開羊皮紙,露出了上麵的字——
昭仁有儘時。
祁赫和李培當即麵色大變。
當今聖上,又稱昭仁帝。
·
與此同時,營帳之外喧嘩不斷。
“這是什麼!”
“這東西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我身邊也有。”
“怎麼可能會有遺孤?當時不是趙將軍親眼看著逆王滿門覆滅的嗎?”
營帳之內,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