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柳健究竟是從哪裡找來的貨色,根本上不了台麵呀。
連穆濟倫都感覺坐不住,他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他跟在周進身邊這麼久,關於“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還是略知一二的。
更何況,柳健乃是桃李書院院長助理,勉強也算是他的上司,他一個女真韃子,剛投附過來不久,在鬆江伯府一係中低調做人都來不及,哪敢輕易摻和這種事情?
“我我我,我先去上個茅房。”當雲蓉將自己身前雪脯,故意壓在穆濟倫的脖子上時,穆濟倫很快就被嚇得語無倫次,找了個借口,逃之夭夭了。
雲蓉的作風如此孟浪,把眾人嚇得一哄而散。好好的一場酒,就這樣草草地結束了。
好在柳健事先被人灌了好幾杯酒,喝得醉意熏熏,人事不知,對這種情況毫無知覺。而雲蓉事後也自知不妥,她擔心好心辦了壞事,也不敢到處聲張。
這件事的負麵影響控製在一定範圍之內,倒也沒有被人傳得沸沸揚揚。
但柳珊、柳岩姐妹倆,私下裡一合計,覺得這樣下去不是一個辦法。這個雲蓉的生活作風如此放浪,簡直是聞所未聞,需要一個猛人把她製住才行呀。
要不然,她要真是生兒育女,做了理國公府的姨娘,不是把柳家人的臉麵都丟光了麼?
雲蓉倒是不知道,她已被柳氏姐妹倆暗中針對,還是繼續拿捏柳健,在家中作威作福。
既要金銀首飾,又要華美衣裳,若是柳健不給,她便開始哭哭鬨鬨,讓柳健也不勝其煩。不過看在她那柔美的身子份上,強行忍耐罷了。
這天晌午,柳健去附近的校場上訓練士卒去了。萬柳園的建設如火如荼,吸引了附近上千名工匠、農戶前來乾活,周進從中抽取了五十名精壯,組成了一支建築治安隊,由柳健掌控。
如今,周進這邊大動作沒有,但先後組建了澱山湖巡邏隊、黃埔灘建築治安隊,重建了萬柳園保安隊,分彆由劉能、柳健、方明出任領隊。
柳健心想,自己好歹也是武勳貴族子弟出身,難道還比不過劉能、方明這兩個鳥人不成?
這些天來,他基本上都在校場上,指導手下隊員進行訓練,顯得十分刻苦,讓雲蓉獨自在家,頗為幽怨。
“這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前些天還把我愛得死去活來,白日裡都纏著我的身子不肯放,現在得手之後玩膩了,就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了。看我過些天,不給你帶個綠帽子才作罷?”
想到這裡,雲蓉突然想起那天喬遷喜宴上,雖然絕大多數來訪客人,對自己的撩撥頗為警惕,但那個榮國公府的庶子賈環,似乎對她的行為並不反感。
雲蓉將自己飽滿挺翹的身子挨向他時,賈環這廝不但沒有回避,反而還用力頂了過來,讓雲蓉的胸口隱隱生疼。
“四王八公一係,難怪讓人看不起,這都是一些什麼爛人嘛?”雲蓉撅著嘴巴說道。
不過,那賈環賣相倒是不錯,雖然舉止猥瑣,但麵皮白淨,一看就養尊處優,底層老百姓與之相比,氣質上差得太多了。
雲蓉想著,若是有機會,倒是可以將賈環偷偷地籠絡住,即便以後柳健這裡指靠不上,她好歹還有一隻舔狗備胎不是?
雲蓉正美滋滋地想著,怎樣找一個機會,利用柳健出公差的時機,把那個賈環約過來,或許還能成就一段美好姻緣呢。
這時候,宅院外麵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開門,開門,快開門。”
這是誰在作死?雲蓉發怒道,“這院子裡都是國公府家眷,外麵到底是何人,膽敢如此?”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雲蓉卻不敢叫下人把宅院大門打開。
柳岩雖然也給兄長柳健這裡,配備了幾個丫鬟婆子,但老的老,小的小,一個身強力壯的婦人都沒有,若是真有歹徒從外麵衝殺進來,可沒有人會給雲蓉擋刀。
見院內的人不開門,柳健的妻子張庭越發生氣。她在北平得到消息,說是丈夫柳健找了一個妖豔女人做小,便再也坐不住了。
她不顧天氣炎熱,當天就收拾好行李,第二天就坐上了通州張家灣的快船,徑直南下,晝夜不停,以至於不到二十天時間,就趕到了金陵。
她在金陵僅休息了一個晚上,便又開始坐船,向鬆江府黃埔灘這邊極速趕來。
如此一路奔波,又因為柳健的移情彆戀而痛苦,以至於她的體重都下降了快五十斤,可謂意外之喜。
張庭這次南下,雖然帶的人手不少,計有年老嬤嬤四人,中年壯婦兩人,貼身丫頭兩人,粗使丫頭兩人,未成年小廝四人,年老管家兩人,但成年壯漢卻是一個都沒有。
麵對著緊閉大門,張庭推又推不開,砸又砸不爛,太陽又曬得她渾身虛汗,差一點兒肚子都要被氣炸了。
好在張庭富裕多金,很快找了一個過路漢子,給了他一串錢,請他翻牆過去,把宅院大門打開。
憑借他人之力,張庭得以進入內院之中。她雖然有心暴打雲蓉一頓。但雲蓉警惕心很強,早已從外麵聲響中,得知情況不妙,她左手持有一把剪子,右手持有一把菜刀,嚇得眾人不敢近前。
張庭本來還不服氣,心想我是正室夫人,你難道還敢對我動手不成?可雲蓉本是自由身,並沒有身契在彆人手裡,張庭想要對她不利,她也根本不會手軟。
她用剪子紮破了張庭手臂,趁著眾人大呼小叫之際,連忙突出重圍,去校場上尋找柳健去了。
「感謝尾號9999、伏羲忠魂德、露露等書友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