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淺言深是大忌,惟有姻親關係,才是構築彼此互信的最好潤滑劑啊。
如今他奸計得逞,美人在抱,成為了一名妥妥的既得利益者,周進更不可能對此大動乾戈,去找那個曾豔的麻煩,否則得了便宜還賣乖,今後便再也不會有這種好事發生了啊。
但在方媛看來,卻把事情想象得有些嚴重。
方媛認為,她和曾豔這種故意欺瞞行為,或許會讓周進感覺有一些不爽,因為她們倆在這種事情上都可以欺瞞他,那還有什麼事情不能欺瞞他?
這不是嚴重侵害了周進這個一家之主的威嚴麼?
方媛看見周進說話動怒,還真以為他生氣了,想著自己也從中出謀劃策,很難逃脫乾係,便連忙勸解道,“你先不要責怪曾豔姐姐,都是我被家裡人逼急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要不是我時常在她耳邊攛掇,她也不會這麼做。”
周進好奇道,“你家裡人怎麼逼你了?”
方媛眼淚巴巴地說道,“你或許也聽說過,那個周太監的老父親,是一個書畫大師,都已經有九十三歲了,還托了人前來提親,要納我做小老婆,說是可以給我們家二百兩銀子作為聘禮。在你沒有到來之前,我都幾乎想要認命了,便犧牲我一個,讓全家人都過上好日子嘛。”
“但自從你來了之後,聽說你尚未婚娶,家中還有好幾個姨娘的位置,我就忍不住動了心,我母親也是順其自然。但你這裡一直進展不大,表現不太積極,周太監的老父親那邊,又提高了價碼,說隻要我願意過去,便給我們家贈送一套小房子,聘禮也提高到了三百兩銀子。我母親便因此改變了主意,這兩日過來瞧了好幾趟,隻是因你在家中,我父親又在一旁攔阻,她不敢大聲羅唕,要不然早就把我拉扯回家了。”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生怕拖延下去,便和你失之交臂。昨日聽說你要收用曾佳妹妹,我便在曾豔姐姐麵前,哭訴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獲得她的同意,幫我行使了一招李代桃僵之計,讓我頂替她妹妹曾佳,先給你做枕邊人。為了答謝她,我還將自己積攢下來的八十個銅板,都一起送給她了。這件事都怪我自作主張,你要是想罰,便罰我吧。”
說到最後,方媛雙目緊閉,做出了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周進心想,這個曾豔還真是可恨啊,就因為這件事情,她從自己手中拿走了一個銀項圈的好處費且不說,連方媛這個苦孩子手中的八十個銅板,竟然也沒有放過,她可真是雁過拔毛,兩頭通吃,好處都拿儘了呀。
“過幾日,我非得給她一點顏色瞧瞧,讓她哭泣求饒不可。”周進在心中發狠道。
但一想到曾豔那豐滿的身子,渾身都是力氣,自己屢戰屢敗,無數次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周進便又有些英雄氣短了。
“罷了罷了,就讓她先占這一回便宜吧。”周進在心中鬱悶道。
他心想,還是這個方媛姑娘好啊,不但臉蛋模子更漂亮,身材也更加妖嬈,這才方便他任意拿捏嘛。
想到這裡,周進不由心中一動,他乾巴巴地笑道,“罰就不罰了,還是先溫存一下吧。”
直到這一日中午,周進才從房中踉蹌走出,他眼眶深陷,麵容憔悴,要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了,還誤以為他剛才大病了一場哩。
曾豔對周進的脾性早就有所了解,對此倒是早有心理準備,她一邊端上來一碗雞湯,一邊取笑他道,“你不要命啦?以後有的是機會,何必這樣急促?”
周進尷尬地笑了一下,一邊喝著雞湯,一邊詢問道,“今日白天,可有人上門來找過我?”
曾豔答道,“方掌櫃和劉掌櫃上午分彆來過,方媛妹妹的那幾個兄弟也一道來過,但我說你略微有些不舒服,讓兩位掌櫃下午再來。方媛妹妹的那幾個兄弟,已經讓方霞姑娘打發走了。”
周進吩咐道,“看來方家人有些著急了。那就讓方霞姑娘回去一趟,請方媛家人過來一敘吧,我要開誠布公地和他們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