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在外而安 第032章 擴展人脈(2 / 2)

國子監對於他這種考中進士如同探囊取物的年輕人,自然也是歡迎至極。

誰曾想,魏西平卻在順天府學訓導張有為那裡,吃了一個癟,先是落選“青年詩會”,現在又沒有參加“新春詩會”的資格,這讓他如何不氣?

陸秀峰來自於登州府,其父親陸重陽現為登州水師參將。

陸河出身於陝甘行省下設金城府,其家族屬於當地富戶,以經商為業,陸河因出生地金城被一條黃河穿城而過,故得名。

鐘柵、鐘傑屬於兄弟倆,來自於贛省臨江府,鄉下富農出身。

謝希平祖籍順天府,其父謝京現為香河縣尉。

剛一開始,魏西平等人都是看在張安世的麵子上,抽出時間和周進、胡永見了一麵。

他們雖然對順天府學舉辦各種詩會很有意見,但絲毫不認為,就憑賈氏義學這兩個毫無名氣的年輕小夥,真能把張有為訓導主持下的這次“新春詩會”比拚下去。

“這也太逆天了,簡直都不敢想。”魏西平等人最初,便都是這般看法。

及至眾人見麵之後,經過周進一番闡述,眾人才感覺,這件事情非常有利於積累士林之中的名望,可以說是大有可為。

周進說,“我也承認,順天府學訓導張有為係三甲進士出身,以他的人脈和號召力,由他出麵主持順天府學各種詩會,必然應者雲集,擁躉者甚眾。但並不等於說,我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周進分析道,“首先,受製於經費和場地限製,順天府學新春詩會滿打滿算,也就是三百人參加。但國子監、順天府學和順天府境內官辦學校、私塾何止上百家,學生數量更是成千上萬……”

魏西平突然打斷周進道,“學生數量成千上萬,也不可能都站在我們這邊。我們所辦的這一期《青年詩刊》,哪怕字體小一些,多印刷幾頁,也很難湊夠一百個作者,跟人家三百人參與的新春詩會,還是沒法比啊。”

周進笑道,“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湊夠一百個作者?我們到時候廣泛邀請國子監、順天府學及各大官辦學校、私塾的學生代表,共同來參加由《青年詩刊》召開的順天府詩歌峰會暨首期詩作終審會議,《青年詩刊》首期將對此次峰會進行詳細報到,並將所有出席者的名單一一羅列。敢問西平兄,印刷幾百個名字,需要幾頁紙張?”

魏西平恍然大悟道,“還可以這樣操作?”

“怎麼不能這般操作?”周進反問道。

這時候,鐘柵點頭稱讚道,“從理論上來講,但凡名字出現在首期《青年詩刊》雜誌上的學生,必然是我們的堅定支持者。但我隻是一個普通舉人,西平兄雖然是應天府鄉試第一名解元,但論在士林中的地位,仍然不能和張有為訓導的三甲進士身份相提並論。我們何德何能,可以邀請這麼多優秀學子,都來參加你所謂的‘順天府詩歌峰會暨首期詩作終審會議’?如果來不了這麼多人,是不是就算滿盤皆輸了?”

“我自然有把握讓他們都來。”周進胸有成竹地說道,“張有為訓導為了讓參與詩會的人都彙聚順天府學,連美仙院的白秀麗姑娘都請到了。但據我所知,白秀麗姑娘作為廣陵瘦馬之中的招牌人物,雖然在北平城中也有一定名氣,但也尚未躋身北平城中四大小仙女的行列。像環采閣的花想容,金香園的趙靈飛,蘭桂坊的張圓圓,這些各大風月場所的頭牌清倌人,都要比白秀麗知名得多。我們隻要能請動其中一位,不愁這些年輕學子不來。”

“怎麼請?”陸秀峰盯著周進的眼睛說道,“我出一百兩銀子,都未必能見她們一麵,你說請就請?這不是開玩笑嗎?”

周進默不作聲,隻見他從口袋中掏出一隻竹笛,輕聲吹了起來。

笛聲清脆悅耳,剛開始似乎感覺一般,但緊接著,在一種簡潔明快的旋律之中,卻出現了一種溫柔飄渺、晶瑩純淨的雪天意境。

在場諸人閉上眼睛,都不禁回想起了飄於傷心記憶中的某一場雪,雪花紛紛揚揚,沙沙落下,鋪天蓋地,漫無邊際,淹沒了那些塵封已久的往事和不忍觸碰的純真。

許久過後,魏西平睜眼問道,“這是什麼曲子?”

“這是《飄雪》。”周進笑道,“隻要她們誰來,我這裡還有數十首流行神曲,可以無償贈送給她三首,讓她在北平城中的風月界,再也沒有人敢與其爭鋒。”

說罷,周進又先後吹奏了《一生有你》和《千千闕歌》這兩隻曲子的高潮部分。

魏西平等人時常也附庸風雅,聽些戲劇小調,自然具備一定的音樂鑒賞能力,周進吹出來的笛聲隻能說平常,但這旋律確實從未見過、如同天籟之音啊。

周進冷眼旁觀,看到眾人都沉浸在音樂旋律之中,不由暗中一笑,心想這也不枉了自己上一世在求學和工作當中,時常吹幾首笛子來解悶了。

許久過後,魏西平猛然站立了起來,他向周進拱手言道,“這位小兄弟,真是大才啊。如你所言,你手握數十首原創神曲,必然會被各大風月場所的頭牌姑娘,引以為入幕之賓,何必為了張有為訓導的這個詩會,而大費周章呢?你這明顯是……明顯是吃力不討好啊。”

魏西平的潛台詞是這樣的,你有這麼多原創神曲,必然將傳唱大江南北,也即將獲得可觀的經濟回報,至於順天府學各種詩會,參加也好,不參加也罷,你的名聲都必然要在他們之上,又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呢?

周進心想,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現在毫無自保之力,就像是一個抱著金元寶的三歲娃娃,行走在大街之上,現在又被榮寧二府所特意針對,我要不趕緊借著《青年詩刊》這個由頭,結交你們這一幫國子監生員,又如何能在北平城中立足?

不過在表麵上,周進卻回答得擲地有聲,“國子監是大周朝最高學府,是無數學子心目中的求學聖地。張訓導因為一己私利,將順天府學淩駕於國子監之上,我即便隻是一個普通私塾學生,也心中不服。幾支流行神曲算什麼,隻要能和順天府學的各種詩會相提並論,我傾儘所有,在所不惜。”

說了這一通虛偽至極的場麵話之後,周進繼而談到了他的辦刊設想,“張有為訓導的各種詩會,不過是一大幫人湊在一起,聊聊天,作作詩,輕鬆而愜意,但實際上娛樂大於創作,毫無營養。而我們的《青年詩刊》,肯定要旗幟鮮明地提出我們的詩歌理論主張,進行我們的詩歌形式探索,既有理論高度,又有實踐收獲,比之所謂詩會,要高明到不知哪裡去。”

“我們在編輯期刊時,還可以向北平城中有名的商鋪尋求讚助,以在刊物上刊出對方廣告作為回報。有大筆廣告資金作為支撐,我們便能有更多印數,甚至能做到麵向順天府學所有官辦學校、民辦書院、知名私塾免費發放,必將持久擴大本刊的社會影響力。”

“我們也將拿出一定版麵,和相關學校、書院、私塾進行合作,專門刊發對方學員的詩歌作品。對方則以一定資金以及提供場地便利作為回報。從長遠來看,我們的合作對象越多,聲勢就越浩大,到時候蓋過順天府學各種詩會的風頭,就必然不在話下。”

周進這一係列辦刊設想,很快就打動了在場所有人。

眾人擊掌為誓,一定要在短時間內,刊出《青年詩刊》第一期,向順天府學各種詩會正式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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