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趙二位清倌人,自恃身價,認為白秀麗都不願意參與的事情,她們自然不肯輕易放下身段,事情便沒有談成。
直到二人在蘭桂坊喝得酩酊大醉,恰逢屋外冰雪交加,兩人情不自禁地哼唱起了前些日子從周進那裡聽來的《飄雪》片段,讓偶然間路過的張圓圓姑娘聽到了。
張圓圓在雪地裡站立了許久,一直等到二人醉得暈暈乎乎,不再鬼哭狼嚎之後,才推門而入,命身邊丫鬟們給這兩位客人,各自敬上了一碗醒酒湯。
等到張安世和陸秀峰二人醒轉過來,將“順天府詩歌峰會暨首期詩作終審會議”邀請暖場嘉賓一事告知了張圓圓,並說隻要她參加,便可以從周進那裡學到三首完整的流行神曲之後,張圓圓二話不說,便點頭同意了。
她雖然是蘭桂坊的頭牌清倌人,名列北平城中四大小仙女之一,但高人之上還有高人,她前麵不是還有一個怡香院的董愛珠嗎?
想要爭奪北平城中四大小仙女之首的虛名,沒有一點特殊的際遇,沒有一些特殊手段,如何能行?
張圓圓長著一個標準的鵝蛋臉,身材凹凸有致,豐腴白淨。她身邊的那幾個侍女,也都環肥燕瘦,頗有姿色。
等到張安世和陸秀峰二人做過介紹之後,張圓圓便開門見山道,“聽說你這裡有幾首流行神曲的曲譜,非常悅耳動聽,在大周朝還從未有人公開演奏過?”
周進笑道,“此話不假。不過我這三首流行神曲,也不是誰都傳授,總得參加我們《青年詩刊》的幾次活動,我才會揀幾首好聽的曲子,慢慢地教給她。”
張圓圓抿嘴一笑,打了一個請的手勢。
周進也不客氣,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便從書桌上的筆筒中,拿起一個竹笛放在嘴邊吹奏了起來。
隨著這首《飄雪》的旋律在房間中氤氳繚繞,張圓圓的臉色也由盈盈笑意,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嚴肅。
周進停止吹奏之後,張圓圓說道,“這不像是你的原創,你履曆單薄,不可能經曆這種纏綿悱惻的戀情和痛入骨髓的傷感。而且據我所暗中了解,你年紀輕輕,房中便有了好幾個貌美妾室,不像是一個重視感情之人,又如何能創造出這種感傷風格的曲子?”
周進反問道,“姑娘為何而來?”
張圓圓回答道,“為了學會幾首新鮮的曲子。”
“以我剛才的吹奏水平,能不能把這支完整的曲子教給你?”周進又問道。
張圓圓答道,“能。”
“這隻曲子你可曾在北平城中聽人吹奏過?”周進繼續問道。
張圓圓想了一下,說道,“不曾。”
周進啞然失笑道,“那你還糾結什麼呢?我是不是這首曲子的原創很重要嗎?”
“須知道,每一個人都有他背後的秘密,刨根問底可不是君子所為呀。”末了,周進如此這般,老氣橫秋地說道。
有了張圓圓姑娘的加持,所謂“順天府詩歌峰會暨《青年詩刊》首期詩作終審會議”在狀元樓如期舉行。
事實上,因為張圓圓姑娘的巨大影響力,不需要向那些青年才俊發送邀請函,便有人主動報名參加,還有人托了魏西平、張安世等人的關係,特意找到了周進這裡來,周進也不好意思當麵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