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秀文、白秀武一行人走後,白秀麗氣憤地說道,“他們談婚論嫁,高攀豪門顯宦,關我們什麼事情,憑什麼要讓我做出犧牲?”
“而且,就算是上門求人,也沒有他們這個求法。他們這哪裡是求人,分明是過來吩咐我們一聲。想到這裡,我就心裡麵不舒服。”白秀麗氣得臉色發青,忍不住發著牢騷說道。
作為美仙院的頭牌清倌人,北平城內年輕人中間的知名人物,她已經有很久沒有受過這種氣了。
長兄白秀山也不悅道,“按道理,就算是商量事情,那也得嫡支那一房的長輩過來說事,明知道您已搬來這裡,他們卻僅派了幾個晚輩過來,這分明是沒有把父親大人您放在眼裡啊。”
白老漢嗬斥道,“瞎說些什麼?咱家是寒門小戶,怎能跟他們嫡支相比?人家能把幾位嫡係子弟派過來,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麵子了。如若不給麵子,直接尋找一個借口,宣布將我們這一支從白氏家族中除名,我們又能拿人家有什麼辦法?”
說到這裡,白老漢還特意瞟了一眼白秀麗,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看來,白老漢仍然對白秀麗所從事的這門職業有所不滿,要不是全家的經濟重擔都壓在白秀麗身上,他巴不得白秀麗永遠都不去美仙院工作才好。
“反正也就一段時間而已,還是忍一忍吧。”末了,白老漢苦口婆心地說道。
白老漢能忍,白秀山、白秀海兄弟倆以大局為重,勉強也能忍。
但白秀麗好歹也是在大江南北小有名氣的人,眼界已然開闊,格局早就打開,看待嫡支那些人,已不像小時候那般敬畏和恐懼了。
她當初在廣陵時,就從那些公子哥兒們身上撈偏門,發了一筆小財,不僅讓自己順利贖身,還把自己的名氣傳到了北平城裡。
白秀麗現在投靠了美仙院,采用合作分成模式,所得錢財均分,一個月下來,少說也能掙個千兒八百兩銀子。
現在可好,就因為嫡支那一房幾個平輩堂兄妹的一句話,就讓她斷了三兩個月的財路,憑什麼?
白秀麗抑鬱之下,雖然不至於和嫡支那一房的人公開唱反調,但她也不可能因為對方一句話,就心甘情願地躲在家中無所作為。
美仙院那裡,她暫時不去便是,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在敞口馬車之中,在北平城內的大街小巷中間故意招搖而過,遇到熟悉的客人,就打一個招呼,也談不上有什麼錯處不是?
白秀麗這般舉動,讓邢州白氏家族這些人非常生氣,但一時之間,又找不到什麼好的借口,製止白秀麗的這種行為。
迫於無奈之下,邢州白氏家族的嫡支大老爺白俊傑,隻好讓白秀武、白秀珠兄妹二人,分作一明一暗兩隻隊伍,每天早上都守候在白秀麗家門口,白秀麗去哪裡,他們二人便帶著仆從們,也跟著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