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進神色有些抑鬱,白秀麗還以為自己剛才這一番話,傷到了周進的玻璃心,遂調笑道,“周進大爺不必對號入座。那些窮酸文人、土豪商戶之類,我是不大看不上。但我對於大爺您這裡,卻是另眼相看。大爺若是對我有想法,倒也不妨直言,我便犧牲自己一回,讓大爺您得償所願,又有何難?”
白秀麗一邊說著,還一邊昂首挺胸,旋轉了一下身子,將其上身那曼妙豐滿之處,充分顯現了出來,看得周進嘴舌乾燥,一時間有些明顯上火。
但一想到白秀麗到處兜售色相,連榮府賈赦這種人都即將得手,便有一些興致缺缺起來。
他連忙笑道,我可出不起這個價錢,進而轉移話題道,“既然白秀珠嫁給侯孝康已成定局,你還特意告訴我做什麼?我就算對白秀珠念念不忘,也沒有這個膽子和修國公府單挑呀?”
“這就是我想要和你說的重要事情了。”白秀麗俯下身子,在周進耳邊小聲說道,“侯孝康的掌上明珠,最小的那個女兒侯暢,尚未訂親。侯孝康若真是不管不顧,花上幾萬兩銀子將白秀珠娶回家,侯暢的嫁妝今後將從何而來?”
雖然是大冬天,屋外天寒地凍。但因為周進在書房中,早已用上了兩個煤爐取暖,窗戶又隻開一道縫,導致室內溫度很高,白秀麗早已將其外套脫了下來,隻剩下一件齊胸襦裙。
白秀麗俯在周進身前,她吐氣如蘭,身材又好,那一抹雪脯映入周進的眼簾之中,讓他內心天人交戰,一片焦灼。
他是摸,還是不摸,亦或是不摸白不摸?
直到白秀麗後麵的一番話,才讓他的頭腦清醒過來。若是真有機會將白秀珠這種大家閨秀弄到手,像白秀麗這種殘花敗柳,又算得了什麼?
白秀麗說,“侯暢的意思是,白秀珠絕對不能嫁入修國公府,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也都在暗中支持她。侯暢上次派人來找過我,想和我聯手,再布下一局,將白秀珠仍舊送到周進大爺您這裡來,徹底坐實她芳心暗許、垂青於你的流言蜚語。您放心,這件事情自有侯暢出麵承擔責任,侯孝康哪怕是把她這個寶貝女兒打死,也與你周進大爺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您這裡隻需要負責接受就是了。我們就怕人都送到你這兒來了,你卻選擇緊閉門戶,拒不接受,那我和侯家這位小姐,不是白忙乎了一場嗎?”
“還有這種好事?”周進揉捏著自己的鼻頭,有些不敢相信道。
周進假裝勃然大怒道,“你們是不是想故意害我?”
“害你做什麼?”白秀麗沒有好氣地說道,“人是我們送來的,與你本沒有關係,具體操作細節,你也無需知道。事發之後,你還可以隨時到官府說明這一切。我們想害你也不至於要通過這種方式。”
“我隻是不想讓白俊傑心願得逞。他們嫡支已經高攀上了鎮國公府,讓白秀文也以監生出仕,撈到了常山縣主簿的職務,明年開春便要去上任了。若白家嫡支再得到修國公府助力,即便我長袖善舞,暫且不懼怕他們,但也隨時擔心他們的故意打壓和暗中加害。我若是能破壞這一門婚事,隻需要獨自麵對鎮國公府的白秀玉,她丈夫牛軍不是嫡長子,遲早要從鎮國公府分家另過,能借助到的力量有限,給我的壓力便自然能小上一些。這樣將來有一天,我人老珠黃,也不用太過於懼怕白家嫡支的打擊報複了。”白秀麗耐心解釋道。
說到後來,她甚至已是泫然欲泣,滿臉悲戚。
白秀麗前麵還談到她肉身布施,廣泛結交北平城中的這些武勳貴族之家,轉眼間又說不堪承受邢州白氏家族嫡支給她帶來的威脅和壓力。
周進一時間,也不知道她哪一句話是真的,哪一句話是假的?
或許真真假假,兼而有之?
但一想到她曾設下毒計,拖人下水,讓白秀武、白秀麗兄妹倆聲名狼藉,想必白俊傑早已把她視作眼中釘,雙方矛盾遲早會升級。
白秀麗想破壞白秀珠的婚事,讓她嫁給周進這個普通讀書人,對於白秀麗來說,確實也是一招好棋。
讓周進橫刀奪愛,當場搶親,周進是沒有這個膽子。但他若隻是坐在家中,便有大家閨秀主動上門,他還怕個鳥?
“行行行,我就配合你們這一次。”周進一邊說著,一邊終是按捺不住,將他那兩隻鹹豬手,在白秀麗身上那挺拔之處,悄無聲息地遊走了一番。
白秀麗稍微遲疑了一下,她心事重重,眼含淚花,對於周進這般失禮行為,似乎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