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進不想接盤,董愛珠便決不罷休。
隔三岔五,她便命人在家中敲鑼打鼓,讓周進不勝其煩。
周進本人還好,他也不常住在桃花巷。
但長時間下來,留守在這裡的方媛、晴雯、茜雪、彩雲、芳官、齡官等人,卻明顯有些吃不消了。
晴雯最為嬌貴。她好幾次向周進訴苦說,她的耳朵都快成聾子了,一天到晚都休息不好,再這樣下去,她怕是很快就要變成黃臉婆了。
“哎,我怎麼這麼命苦,孩子都沒生下來一個,就成了一位憔悴婦人了。”晴雯對鏡自憐,向周進拋去了一個媚眼。
“哪能呢?即便你變成黃臉婆,那也是好看的黃臉婆,我也喜歡著呢。”周進走上前來,他一邊動手動腳,一邊嬉皮笑臉道。
好不容易將晴雯哄好,那邊芳官又開始作妖了。
她哭哭啼啼,抱怨說周進這廝好偏心。
曾豔姨娘和平姨娘,都是有了孩子傍身的人,受到一些特殊優待也情有可原,芳官不敢多說什麼。
但曾豔、林紅玉這兩個通房丫頭,卻和她芳官的地位差不多,拿來說事是最好不過的了。
“大家都是一個屋子裡的人,你把曾佳、林紅玉都送到了紫檀堡萬柳園小區之中,過上了使奴喚婢的好日子,卻單獨把咱們幾個留在這裡,每天都飽受噪音之苦,連中午睡覺都不得安穩,你這分明就是偏心,不喜歡我們了,嗚嗚嗚嗚……”芳官捂著臉哭訴道。
芳官一邊哭著,一邊透過手指頭縫,向周進所在方位瞧了過去。當她發現周進這廝的目光,已然落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得心中一喜。
她連忙趁熱打鐵,將上身衣裳的領口往下拉扯了一下,把自己引以為傲的那一對飽滿木瓜充分地展現了出來。
“按理說,家中婦人們都是一樣,誰剛進門時不都是一般嬌豔?隻不過有的人受到了精心嗬護,澆灌的次數多一些,有的人就是牆角野花,澆灌的次數屈指可數罷了。”芳官還話中有話,暗戳戳地指責周進這廝厚此薄彼,對她和齡官的愛護還不夠多,應當也把她當做一盆嬌豔的家花,平日裡多澆灌幾次才是。
周進也是無語,明明是董愛珠折騰出來的事情,怎麼現在倒成了他周進的不是了?
芳官曾經對周進不假辭色,現在難得見到她一次主動求歡,周進也不好拒絕她的一番好意,要不然被她看輕了,認為自己是一個不中用的人,豈不是玩笑開大了?
周進隻得勉強上陣,一番折騰下來,深感精疲力儘。
這樣下去不行,還是得找個機會,和董愛珠好好地談一次,要不然長此以往,這處院子都沒法住人了。
恰好在這個時候,那個西洋美女布蘭妮也找到了周進,向他好一陣訴苦。
布蘭妮在這裡已經住了好一段時間,她和家中諸多婦人們朝夕相處,也學會了一些日常口語,但還不能做到通暢無誤的交流。
因此,她和周進說話時,還得半中半英,並借助於手勢,才能將她的意思完整地表達出來。
“你這裡太嘈雜了,我實在是沒法再待下去了,要不你給我再換一個地方,我什麼都肯依你。”布蘭妮紅著臉說道。
“什麼?”周進驚喜地連眼睛都瞪圓了。他想不到因為董愛珠這麼一鬨,倒還有這樣一番好處。
布蘭妮金發碧眼,身材出眾,笑容甜美,渾身上下充滿了異域風情。
周進早就想要上手,細細感受一番了。
奈何原主是一個文弱書生。雖然近一兩年來,周進也有意識地進行了一些體能鍛煉,但因為他房中貌美婦人眾多,效果上很有些差強人意。
讓他使用強迫手段,獨自對上一匹大洋馬,不說周進自己道德上過不去,生理上也完全生不出必勝之心呀。
不像那個韓奇,他出身於武勳貴族之家,生長得高大威猛,對上那個西洋美女瑪麗,二人旗鼓相當,反而還有一種酣暢淋漓之感,讓韓奇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極致體驗。
這也是即便韓奇受到了未婚妻侯暢的威脅,卻仍然選擇金屋藏嬌,將瑪麗姑娘偷偷地安置在萬柳園中的原因。
可現在布蘭妮主動示好,情況就有一些不一樣了。
不過是五百兩銀子罷了,即便是一千兩銀子,周進也認下了。
但董愛珠卻不同意了。
“五百兩銀子是以前的價碼,現在我為了迫使你答應,近些日子以來,我雇請了一幫人在家中敲鑼打鼓,又要給他們工價銀,又要給他們安排一日三餐,難道這些都不需要本錢?”
好說歹說,周進又額外掏出了一百兩銀子,合計六百兩銀子,買下了董愛珠名下的這處宅院,都是市場價的三倍了。
董愛珠這一次強買強賣得手,也算是發泄了一番心中的怨氣。
可她仍舊不滿足,搬家前,還將宅院中的草木花圃全部搗毀,搬不走的一些粗笨家具和瓷器,也都打得粉碎,甚至連房中幾處磚牆都給扒了下來,這才感覺身心舒爽,揚長而去。
氣得周進差點連牙齒要咬碎了。這筆買賣,他真是虧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