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菲奧娜都這麼說了,那占卜屋老板也就不給她留什麼麵子了,幾乎在下一秒就肆意嘲笑了起來:“你可彆說你與世隔絕哈哈哈哈——”
“是的。”菲奧娜垂下了眼睛,低聲道:“我被迫與世隔絕。”
她剛到哥譚的那段時間就發現了,這個城市就是美利堅裡的一座孤島。在人權至上、自由萬歲的合眾國裡,哥譚的惡棍們視法律若無物,肆意踐踏人權和生命,搞得她那段時間都無暇分心去關注彆的東西,隻一心一意把她的花店加裝上各種防護措施就已經很費時間、很累人了;而在哥譚的最後那段時間裡,她雖然已經給自己的花店做好了各種防護,可是因為“忒彌斯”的身份所限,既不能隨意上網,也不能打聽太多其他的事情,也就有意無意錯過了這麼多的新聞。
說她在過去的那段時間裡,“被迫與世隔絕”,一點都不誇張。
菲奧娜這麼一說,可算是造成了長達五秒的冷場,在冷場的這段時間裡,她抓緊時間一股腦兒地把自己看到的所有東西都說了出來:
“這是正位的‘星星’。哪怕從最保守的角度來看,他的靈魂和心都一樣星光璀璨。雖然他現在從事的職業給他帶來了很多危險,但是相信他吧,女士。他是切實地值得尊重、前途和夢想都一樣值得你期待和守望的人。”
菲奧娜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怎樣向麵前含笑等待、與有榮焉、看上去那麼幸福的女士傳達這個消息,最後她還是選擇了比較委婉的方式傳達:
“但是‘星星’同時也有內在療愈的含義。如果可以的話,請關注一下他的精神世界,不要讓他在未來的某些變故裡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佩珀和娜塔莎對視一眼,知道今天從這裡是問不出什麼彆的東西來了、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也收獲頗豐,對於菲奧娜的身份,娜塔莎已經暗暗有了定論——
然而似乎菲奧娜·彆列科瓦此人,似乎從貓到人都帶有某種神秘的氣場。就像當初跟橘貓混在一起的三花,就會變得又懶又鹹魚;而達米安跟她接觸了五分鐘後就成功地把自個兒的思路從橘貓誤導到了獅子上;眼下連娜塔莎·羅曼諾夫,AKA前蘇聯紅房子精英間諜黑寡婦都不能免俗:
她覺得菲奧娜一定是個變種人。
由此可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事果然不假,近菲奧娜者腦洞大。
等到佩珀和娜塔莎兩人離開之後,菲奧娜才抬起眼睛,看向一直站在她身後的人,聲音冷得能結出冰碴子來,和她剛剛麵對那兩位女性的和顏悅色完全不同:
“你剛剛在做什麼。”
騙子老板突然就心虛了一下,一邊把手往背後藏一邊打哈哈:“沒、沒什麼……”
菲奧娜眯起眼睛:“你想偷我的能量?”
“怎麼會呢……”那個騙子老板還在垂死掙紮:“而且不是我說,你連個防護罩都沒有,蹭到一點那能叫偷嗎?就算我蹭了,你還能把我給怎麼樣?”
菲奧娜察言觀色的本事在某些時候可真是出奇地好,一看她心虛的樣子她就一錘定音道:“你就是偷了,不過沒偷到,對吧?是不是感覺很失望?”
占卜屋老板有點心驚,因為菲奧娜一針見血地就把她剛剛趁著菲奧娜無暇防備她、她在背後做的手腳全都說出來了,一瞬間汗流浹背。
菲奧娜雖然沒有像絕大部分通靈者那樣在周身給自己施加一層防護,但是她被某種更厲害的東西保護著,那就是白巫術,可是從來都沒有受過白巫術保護的人,自然也就不會聽說過白巫術的鼎鼎大名了。
菲奧娜很失望地歎了口氣,帶著自己的白巫術塔羅牌起身了,在臨出門之前,她彬彬有禮地一鞠躬,溫聲道:
“你好自為之。”
——就在菲奧娜離開這裡十分鐘之後,這家在搭建的時候,就有點偷工減料意味的占卜屋小帳篷,便在沒有任何預兆的前提下轟然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