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台的小屋子十分寬敞, 一眼望過去掛了一排的戲服,就是稍微有些昏暗。
葉淨上前打開木窗讓亮光透進來,又折返身來坐在木凳上, 準備著手開始卸妝。
鏡子裡倒映著的人,眼中儘是盈盈秋水, 他安靜的端坐在那裡, 用那雙乾淨的手執起木梳,梳著一縷頭發,一席鳳冠霞披紅的驚豔卻又透露出歲月的祥和與寧靜。
葉淨來到這已經有一月有餘,從一開始對戲曲的懵懵懂懂到現在的輕車熟路,拆起頭飾來也是得心應手。
在這個世界中,他的身份是一名戲子,還是現下當紅的那個。
其實原主唱戲並不是十分出色, 他甚至基本功夫都沒到家,但勝在他長的好看, 又有一副上天賞飯的嗓子,這兩點足以彌補他的所有缺陷, 也就在這一行中磕磕絆絆的做了下去。
在原主的觀念中,戲子終歸是戲子,再受歡迎也是一個供彆人觀賞玩物而已,他不甘願就這樣下去看彆人臉色誰都能碰他兩手, 所以他對讓人聞風喪膽的沈彥動了心思。
若是在沈彥身旁呆個幾年,從指甲縫裡漏下來的一些東西, 也可以讓他不用在這個行業繼續做下去,萬一到時候沈彥舍不得他, 豈不是以後都可以橫著走。
原主對自己的顏值很有信心, 他沒什麼優點, 就這張臉養的很好,白白淨淨又水嫩,任誰看了都要心動。
想到就做,借著沈彥來聽來戲的時候,混進了他的包廂,衣服半脫的就坐到了人家懷中。
結果還沒開始說話,剛一抬頭,就被一把黑洞洞的槍對準了腦袋。
沈彥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那黑不見底的眼眸仿佛再看一個死人,薄唇輕動,冷冰冰吐出兩個字:“下去。”
原主縱使再有膽子,也不敢對著一把槍說不,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就要跑出去,半途又被喊了回來。
沈彥把槍往桌上一放,發出一聲輕響,他定定的望著原主的臉默不作聲,就在原主毛骨悚然,都要哭著跪下之時,他突然低低的笑了。
他的笑容充滿了興味,聽著有些瘮人:“戲唱的不錯,人也合眼緣。”
他將手中的翡翠扳指取下,丟到了原主懷中,站起身在原主懵逼的目光中拍了拍他的臉,那雪白中立馬染上了一個紅印子。
“乖一點,以後隨叫隨到。”
在那之後,兩人就定下來這種不明所以的關係。說是包養,也不像,畢竟沈彥啥也沒乾,就照常來聽聽戲,給他打賞點東西,偶爾叫他去到府上,還是為了聽戲。
但城裡都傳言他是沈彥的人,他也就認了,心中還在竊喜,有著這一層名頭,無論是誰看在沈彥的麵子上怎麼也得讓他三分。
按照劇情,葉淨現在的任務,就是在城裡瘋狂得罪人,打著沈彥的名頭。
“葉老板,剛雲水齋的劉老板來信說戲服做好了,那邊讓您去看一下。”
那頭一姑娘端著一盆水,紮著雙馬尾笑眯眯地走進來,是同一戲班子的李秋水。
這個戲班子是原主他師傅的,去年就走了,當初戲班子也是要散場的,被原主擔了下來,所以大家都叫他葉老板。
他從小沒爹沒娘,就是被師傅拉扯大,現在師傅去了,戲班子再沒有,他就真的是孤兒了。
所幸的是他紅了,有錢!也就不用愁這筆開支。
“洗洗手。”
看著葉淨把妝都卸了,她把水小心翼翼的往桌上一放,刻意避開了粉料。
葉淨剛換了身衣服,感覺清爽多了,戲服好看是好看,就是穿在身上太重,穿久了腰酸背痛的。
他剛要道謝,係統滴滴聲就響了起來。
係統:【宿主,不符合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