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閻婆惜的新婚夜之後,張文遠就去幫焦挺“跑官”了,嚴格地說不能叫“跑官”,因為捕快在大宋屬於“胥吏”的範疇,他隻能叫“跑吏”。這個時代的胥吏都是世襲的,陳貴和周毅被梁山的賊人謀害了,按理說應該由他們的兒子去補缺,但是他們的孩子都還小,根本不可能現在就去衙門上班,因此這兩個位置就被高縣尉敏銳地抓住了,一個給了焦挺,另一個給了一個叫趙能的人。
聽到“趙能”這個名字,張文遠仔細地回憶了一下《水滸傳》裡的情節,很快就想起來了。他記得宋江大鬨青州府以後,帶著花榮、秦明、黃信、燕順等人準備上梁山投奔晁蓋,卻在半路上被宋清一封“父死速歸”的家書騙了回去。宋江以為老父親真的死了,隻得撇下兄弟們回到了宋家村,才到村口就被官府發現了,當時朱仝和雷橫都外出公乾了,負責抓捕他的就是趙能和趙得這兩個替死鬼。
讀這一段的時候他以為這兩兄弟就是施耐庵為了推動故事情節隨便編出來糊弄人的,沒想到居然真有其人,細細打聽之後才知道原來他們走的是梁坤的路子。原來這幾天張文遠在外麵招兵買馬,梁坤也沒閒著,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找到了這兩兄弟。爭奪編製的文案同時遞到了高克疾的麵前,他一碗水端平,一邊給了一個編製,剩下的就隻能是幫閒了。
張文遠見趙能和趙得兄弟倆生得人高馬大,想起離縣城不遠的地方就有個趙家莊,他們就是那裡的人,就笑著打了一聲招呼,“原來是趙大郎和趙二郎啊,你們好啊!”
趙能見是他,尷尬地笑了笑,“原來是張三郎啊,想必這位就是焦大郎了吧?”
焦挺連忙應了一聲,趙能不等他開口就拍著他的肩膀哈哈笑道,“焦大郎啊,以後咱們同衙為吏,可要精誠合作啊。愚兄是本地人,地頭熟,以後你有不曉得的事情就可以來問俺們兄弟倆,俺們山東的好漢最是仗義疏財了。”
趙得可沒有大哥這樣豪爽好客,他對焦挺搶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編製的事感到十分不滿,見他們二人談笑風生的,就陰陽怪氣地說道,“焦大郎真是好本事啊,一文錢不花就頂了缺額,害得俺隻能當幫閒。”
衙役雖是賤役,但手上有不小的權力,油水也十分豐厚,因此很多人都眼紅。他們兄弟為了吃上這碗飯更是沒少花錢,如今好不容易空出了兩個缺額,梁坤又已經拍了胸脯保證,他們滿以為會是自己的,不料卻被焦挺強占了一個,因此心裡十分不爽。
焦挺初來乍到,對這裡的情況不是很了解,被他奚落了也不好回應,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二郎說笑了!”
但他的友善卻被趙得誤會成了軟弱,見他退讓這家夥反而得寸進尺起來了,“俺們可是聽說過你在福滿樓裡的壯舉的,俺們兄弟也頗通拳腳,不知你可有興趣和俺們較量一番?”
福滿樓的事一直是焦挺的逆鱗,被這二貨拿出來一說他的白臉就黑了,冷冷地道,“二郎是什麼意思?”
趙得嘿嘿地笑了笑,“嘿嘿嘿,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和你切磋一下。”
焦挺看了張文遠一眼,意思很明顯,就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張文遠也算是軍旅出身,自然不害怕挑戰,就衝他淡淡地笑了笑,十分平靜地說,“既然趙家二郎有這個雅興,那你就陪他過幾招吧,記住了,點到為止,不要傷了和氣。”
焦挺這人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本事是有的,但是性格有些溫吞綿軟,做事有些瞻前顧後。這樣的性格在衙門是不好混的,必須得有人罩著才行,但他不可能一直在背後罩著他,必須讓他有獨立解決事情的能力才行。
得到了張文遠的允許,焦挺就不客氣了,單手往旁邊的空地一指,“二郎,請吧。”
隨後,張文遠就看到了穿越過來的第一場好戲,隻見趙得先是擺了個很裝逼的姿勢,然後就一往無前地朝著焦挺衝了過去,但是焦挺根本沒理他,等他衝到自己麵前時才抬起腳來,一腳就把他踹了個大馬趴。
“哎呀,來得好!”趙得摔了個狗啃泥,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呸呸呸地吐了兩口泥巴,大聲喝道,“這次不算,俺沒準備好,咱們再來過!”
說完就發一聲喊,賣力地衝了過來,然後又被踹倒在了地上。
“再來!”
第連續三次踹倒在地,趙得的臉上終於掛不住了,罵道,“你這廝好不曉事,難道就會這一招嗎?”看招……哎喲!
黑旋風李逵和焦挺第一次見麵也是如趙二這樣出言不遜,但是被揍了兩次以後就服了,但這個趙二還真是鍥而不舍啊,連續被踹倒了四次都不服軟,還要往上撲。
張文遠不忍細看,忙把臉轉到一邊去了。
見焦挺這麼厲害,趙能也看不下去了,也不管什麼江湖道義了,大喝一聲,從背後衝上去揮拳就打,“呔,看招!”
雖然被兩人圍攻,但焦挺根本不慌,聽到背後傳來響動,身子一蹲一個掃堂腿就把趙能放倒了,然後迎著趙得灰蒙蒙的身影再次一腳踹了出去。
“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