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宋吏難做 第 9章 得加錢(1 / 2)

張文遠初來乍到根本不知道古代的板子有多厲害,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趕緊擺脫閻婆惜,然後重新開始新生活,至於是去找扈三娘,還是李師師,或者是東平府的程小姐,亦或是宋徽宗的帝姬談戀愛,那就是以後的事了,現在必須和這個蠢女人劃清界線。

堂上的人還在肆無忌憚地笑著,而張文遠早就對自己的人生有了明確的規劃,古時候的刑罰他知道一些,知道杖責雖然難受,但養幾天也就好了,可比刺配好多了。要知道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紋身的都不是好人啊,自己以後還要靠這張臉混飯吃呢,萬萬不能在上麵紋一個“犯奸淫罪,迭配沙門島,屯駐軍重役”——那不就社死了嗎?

張文遠開開心心地領了杖責,縣老爺時文彬也沒多說什麼,這種案子實在太小了,連卷宗都不用寫,吩咐師爺幾句就行了,要不是因為他是縣裡的胥吏,他才懶得管呢!

知縣退堂以後,張文遠和閻婆惜就被幾個差役押出了縣衙,而此時縣衙門前的廣場上早市已經散了,不過聽說有風化案可以觀摩,很快又聚集了一群閒雜人員。

在人群裡的張母看著兒子被拖了出來,頓時急得大哭起來,“三兒,三兒,你……哎呀……嗚嗚嗚……我的三兒啊!”

張文遠根本沒聽到老娘的哭聲,隻顧往刑場走,班頭何立成提醒道,“哎……張三,你年過八旬的老母在叫你呢?”

張文遠循聲看去,就見一個半老不老的婦女在跳腳大哭,腦子一晃就想起了這是原主的老娘,腦子又一晃就想起剛才在縣衙裡說的話,心中不禁大叫一聲,“哎呀……我剛才在縣衙裡胡說八道了啊,老娘這麼年輕,哪裡有八十歲嘛!”

想到這他就衝何立成尷尬地笑了笑,“多謝何班頭剛才為小弟遮掩,要是縣老爺知道了我在亂說話,恐怕就不會饒恕我了!”

何立成哼了一聲,轉頭吩咐手下眾衙役道,“把犯人的褲子扒了!”

聽說要扒褲子,張文遠大驚失色,忙大聲叫道,“哎哎哎,乾什麼啊,要打就打唄,乾嘛要脫褲子啊?”

閻婆惜也跟著大叫起來,“三郎,你快想想法子啊,我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丟醜啊!”

張文遠懶得理這瘋婆娘,轉頭對行刑的差役道,“幾位大哥,大家以前好歹是同僚,能不能不脫褲子,再打輕點兒,我給你們每人一百貫錢。”

行刑的幾個差役本來是要替宋江狠狠地揍他一頓的,但一來宋江已經在公堂上寬恕他了,二來聽說每人可以掙一百貫錢,態度立刻就變了。

何立成冷笑道,“每人一百兩?哼,張——押——司,你有那麼多銀子嗎?”

他把“張押司”三個字拖得很長,就是在故意提醒他現在已經不是押司了,也不是同僚了。

他的心腹吳剛見了也有樣學樣地道,“嘿嘿,張——押——司,你是什麼德行我們還不知道嗎?你身上若有一百貫錢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他的兄弟吳鐵也補充道,“嘿嘿,張三,你住著宋押司的房子,睡著宋押司的女人,可曾出過一貫錢?”

差役楊華也說道,“哼,吳二郎說得有理,我們雖然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但你連同僚的女人都睡,可見已無恥至極,你今兒就算說破大天去,這頓板子也挨定了!”

三人一煽動,其他人就跟著起哄,王興的弟弟王平說道,“嗯,說得是,這樣的無恥之徒活該打死!”

陳富、陳貴兄弟也說道,“就是,就是!宋押司多好的人啊,竟然被你這樣的人汙了名聲,活該受死!”

曾紀明口舌笨拙,此時也冷冷地道,“奸夫淫婦不得好死!”

眼見事情要失控,張文遠忙打斷他們的話,拱手道,“幾位大哥饒命,饒命啊,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們隻要高抬貴手,我給你們打欠條,保證一個月之內給你們,決不食言!”

聽說可以打欠條,幾人就閉了嘴,都看向何班頭,請他拿主意。

何立成冷笑道,“好,那就打欠條吧!”

說完看了一眼閻婆惜,“這淫婦對你也算是死心塌地,你不會看著她被活活打死吧?”

張文遠心中苦歎連連,憑什麼啊,又不是我做的,乾嘛要算在我的頭上?欸,算了,算了,反正債多不壓身,看在原著裡她敲詐宋江也隻是為了和原主長相廝守的份上就幫她一把吧。

“好,也記在我的賬上吧!”

在公堂上,張文遠沒有幫閻婆惜說一句話,剛才向他求情他也置之不理,她本來已經麵如死灰了,聽他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心裡一暖,柔聲道,“三郎……奴就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

張文遠心說,“我有你個燈兒啊,挨完板子趕緊滾犢子,你這個災星,遠哥我一分鐘都不想看到你!”

“我們這裡一共是九個人,每人一百貫,總共可就是一千貫哦!”何班頭繼續說道,“要是一個月還不上,可就是一千二百貫了!”

張文遠沒有去管他是怎麼把一百乘以九算出來等於一千的,但是現在形勢比人強,他隻得簽下城下之盟,“好,就按你說的算,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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