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你是劉唐的族兄,那知縣老爺也沒冤枉你啊!
想到這裡,他就搖頭拒絕道,“他們劫了蔡太師的生辰綱,犯下了滔天大罪,已經反上梁山了。據我所知晁天王現在是梁山泊的寨主,劉唐也坐了一把交椅,我乃清白人家,可不敢上梁山給你送信!”
“欸……賢弟啊,你想岔了!”劉漢忙打斷了他的話,“愚兄怎忍心讓你去梁山泊通風報信呢?”
“梁山邊上也不行!”張文遠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我怕死得很,對不起了!”
劉漢哈哈一笑,隨即又把聲音壓得極低,“賢弟無憂,我定不讓你去送死,也不會壞了你的清白。你隻需要把信送到城裡就行了?”
“送到城裡?”張文遠吃了一驚,心說難不成梁山泊在縣城還有聯絡點?
我去,晁蓋和吳用他們好大的手筆啊!
劉漢見他不信,又壓低了聲音,把嘴湊到他耳邊說道,“你去城裡找一家叫陳三郎的棺材鋪子,告知他我已陷在牢裡,他們自然就知道了。”
我去,還真有聯絡點啊!
張文遠隻知道梁山泊邊上朱貴開的黑店是他們的聯絡點,沒想到縣城裡也有。諜報工作做得這麼到位,難怪他們能料敵先機呢!
“就這麼簡單?”張文遠遲疑地道,“這銀子也太好掙了吧?”
劉漢嘿嘿笑道,“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了。”
張文遠想了想,又問道,“可是晁天王怎麼救你呢,難道要來攻打縣城嗎?”
劉漢諱莫如深地道,“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衙門裡自然有人關照我,到時判我一個刺配流徙的罪名,晁天王隻要派個人在路上結果了官差我不就得救了嗎?”
“厲害!”張文遠朝他豎了豎大拇指,想了想才問道,“你那一半金銀有多少?”
劉漢狡黠地笑了,低聲道,“總共得有五百來貫,分你一半也得有兩三百貫,你得了這筆錢買田置地什麼做不得?”
張文遠搖了搖頭,“欸……太少了啊,我還以為有幾千上萬貫呢!”
為了這個官司,他現在已經欠了兩千貫錢了,出去了還不知道怎麼還賬呢,這兩百貫錢能頂什麼用啊?
劉漢尷尬地笑了笑,“兄弟說笑了,上萬貫錢彆說我沒有,就是梁山水寨和你們鄆城縣衙都不一定拿得出來啊!”
“啊……”張文遠頓時懵了,堂堂梁山水寨和大宋縣衙連一萬貫錢都拿不出來,這個時代的錢有這麼值錢嗎?
難怪先前給何班和衙役們役許諾一百貫錢,他們瞬間就沒了立場,原來這是一筆巨款啊!
一來就欠下上千貫的巨額債務,這特麼的還怎麼開局啊?
張文遠欲哭無淚,“欸……我特麼就是個棒槌兒啊!”
“賢弟……賢弟?”劉漢見他沒說話,又叫了兩聲,見他回了魂,才小聲問道,“你覺得如何,可否幫愚兄這個忙?”
張文遠想了想,覺得這事也沒什麼風險就答應了下來,“不過你的銀子放在哪裡的啊,怎麼給我啊?”
劉漢嘿嘿笑道,“銀子藏在哪裡的自然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放心,隻要你把信帶到了,自然有人把金銀放在陳三郎的棺材鋪裡,你自去取用就是了!”
張文遠仔細思索了一會兒,覺得這事可以答應,至於他會不會變卦,據他所知古人都是很講誠信的,梁山好漢也都是揮金如土的,他既然是劉唐的族兄,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了人,應該不會賴他的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