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朝,有地位的男人是不用管理俗事的,他們要做的事就是每天出去應酬,結交權貴,就像《金瓶梅》裡的西門慶那樣。在《金瓶梅》裡麵,西門慶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花酒,很多人以為他不務正業,其實這才是古代達官貴人的正經工作。不應酬的時候他們就在家裡讀書喝茶、修身養性,有事的時候就給在外麵結交的友人寫一封信就行了。
張文遠家裡窮,應酬少,但宋朝男人的氣度必須要有,因此李大蓮決定給他找個長隨,以後他出去應酬的時候才有麵子。
張文遠聽了,終於忍不住笑了,“才幾百貫的家產就要養小廝,說出去不怕人笑話啊!”
李大蓮沒有像以前那樣哼來嗬去的,眼裡充滿愛憐地說道,“可不能那麼說哩,你帶回來的那些地契俺都看了,總共有幾百畝呢,以後可都是要長莊家的,再把那些房契換成地契,又能有上百畝,有了這些進項,咱們就不愁吃穿了。”
這醜老婆天生就是當地主婆的料啊,張文遠心說再過十年山東就是金國的地盤了,這些房契和地契全就是一張廢紙,留著有什麼用,還不如趕緊賣了變現去南方置地呢。
聽說要把房契和地契全部賣了換錢,李大蓮差點兒急哭了,眼睛裡再也沒有愛憐之意了,“娘啊……俺家好不容易攢了點兒家資,你又要賣了去揮霍,俺不活了!”
張文遠卻不為所動,堅決要變現,“你好好說話啊,彆把動不動就一哭二鬨三上吊,誰要去揮霍了?我這叫輕資產戰略,你懂個啥?”
李大蓮自然不懂什麼是輕資產,因此就真的哭了,她一哭就把張母招過來了,張母聽說他要把剛到手的田產賣了也表示堅決反對,“三兒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像以前那樣吃了上頓不管下頓了,該置些家產了。”
張文遠苦笑道,“娘啊,這個我自然知道。你好好看看這些契書的產業具體在哪裡,是怎麼來的吧,看完了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這些契書大部分是當鋪裡的死當,少部分是賭鬼用來抵債的,前者位置偏遠,又是原主人的安身立命之本,要收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後者應該是雷橫敲詐來孝敬給高克疾的,屬於有爭議的資產。總之這些契書都是很燙手山芋,沒有強有力的後台和不要臉的黑心腸是不可能變成自己的,隻能讓他們拿錢來贖。
張文遠一張一張地指給張母和大蓮看了,最後無奈地道,“留下這些契書沒什麼用,扔了又可惜,搞不好還要給自己惹來一身麻煩,還不如直接賣掉省心呢。”
張母不是蠢人,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貓膩,歎了口氣道,“三郎說得有理,大蓮,不要哭了,聽你男人的準沒錯!”
李大蓮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就乖乖地給他燒水侍候他洗澡了。看著忙碌的醜老婆,張文遠心裡感慨不已,這才是男人嘛,一言九鼎的感覺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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