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遠和張文靜路過一片繁華的街市,路兩邊有不少擺攤賣貨的小販,還張文遠就去買了兩隻雞、一些肉和菜交到張文靜的手上,“咱們馬上又要有錢了,中午可以打個牙祭了!”
有好吃的張文靜自然沒有意見,這段時間他也發現了,跟著老三混彆的不說,夥食是明顯改善了。他以前在農村的時候因為油水不足每天晚上都要起夜兩三次,現在飯裡的油水多了,他已經可以一覺睡到天亮了。
提著一堆食材回到小院,張母看到他們手裡的東西先是一喜,接著就抱怨起來了,“你們呀,花這冤枉錢乾啥,家裡沒有吃的了嗎?”
作為後世人,張文遠真是受夠了沒有肉的生活,被老母親責備也不解釋,隻讓她和大蓮趕緊去處理,中午就要吃雞。奶奶的,昨晚上實在太丟臉了,他活了兩輩子都沒遇到這樣丟臉的事,必須得好好地補一補才行。
張母雖然是個節儉的人,但她有個明顯的缺點,就是溺愛幺兒,他以前混賬的時候張母都無理由的溺愛他,何況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
“好,好!你想喝雞湯,俺這就給你燉!”張母的眼裡滿是寵溺,“大蓮,快出來幫忙燉雞!”
喝雞湯的時候,張母或許已經知道了昨晚的事,故意把兩顆公雞卵盛到了他碗裡,“快吃吧,吃了有勁!”
張文遠看到這玩意就想起了前世看的動作片裡那些舍身為人的小姐姐們,自己吃公雞的那啥不就是被公雞口爆了嗎?一想到這他就覺得惡心不已,想悄悄地扔掉,但老娘的那雙眼睛就像鷹隼一樣盯著他,“你弄啥哩,咋還不快吃哩?大蓮說你有氣無力、身子虛得很,快吃,快吃,吃了就有氣力了!”
老娘口無遮攔,一句話就吸引了飯桌上所有人的注力意。感受到兩個哥哥不懷好意的眼神,張文遠恨不得鑽到桌子下麵去躲一躲。
張母見他頭上都冒汗了又開口了,“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就是在牢裡受了苦,牢房裡陰氣重,最容易把身子扯虛了,這沒啥大不了的,好好補補就行了!”
張文遠實在忍不住了,抱怨道,“娘,你胡說啥哩,誰不行了啊!你去問大蓮和鳳嬌,我哪裡不行了!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也不怕被人笑話!”
張母卻滿不在乎地道,“這裡都是自家人,又沒外人,怕啥!”
張文靜實在受不了了,噗嗤一聲把嘴裡的饅頭都噴出來了,“三兒,俺一直在想你為啥那麼早就起來打熬氣力,原來是為那事啊!”
張文寧歎了口氣,說道,“三兒啊,你和大蓮成親有六年了吧,俺以前還以為是她不能生,原來是你的問題啊。欸……你要是真不能生,俺家二小子還小,可以過繼給你,早點領過來養著,長大了和你也親近一些!”
這混賬東西吃絕戶也太早了吧!張文遠氣得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扔,“你說什麼胡話呢,誰不能生了?你給我滾犢子吧!不吃了,氣死我了!”“”
張文靜在後麵喜滋滋地道,“啊,你不吃了正好,這雞頭和雞爪都歸俺了!”
“小心撐死你!
張文遠氣得不行,跑到廚房把李大蓮狠狠地罵了一頓,然後就一個人回到房間生悶氣了。這些古人也太不講究了,我還年輕得很呢,就想著吃我的絕戶了,即便要吃,吃相能不能好看一點兒?
張文遠越想越生氣,然後就不爭氣地睡著了。
申時初刻,李大蓮走了進來,見他還在睡,雖有不忍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叫醒了他,“三郎,賣豆腐的馮老漢來了,還把他們裡的王裡正請來了,二伯在陪著,讓俺來叫醒你。”
張文遠嗯了一聲,在她的服侍下穿上衣服來到客廳,見馮老漢戰戰兢兢地坐著,就冷笑道,“馮二爺,這麼快就把錢湊齊了啊?”
馮老漢有口難言,“這……這個……三郎啊!”
一邊的王裡正適時插話道,“張三郎,你可還認識老漢?”
張文遠看了裡正一眼,笑道,“哎喲,是王大叔啊,失敬失敬!”
王裡正還了一禮,又說了幾句場麵話,隨即就把話鋒一轉,歎氣道,“三郎啊,不是老漢要多管閒事,實在是長生與俺是多年的交情,如今他落了難,俺實在不忍心看他家就這麼破了,因而才厚著臉來幫他求個情!”
張文遠點了點頭,“嗯,王叔說得有理,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大家都是鄉親,我也不想看著馮二伯家就此家破人亡,但是……”
王裡正和馮老漢心中大喜,但笑容還沒完全綻開就聽他突然話鋒一轉,“但是我也很難啊,你們也知道我現在沒了差事,家裡就沒了進項,隻有靠這個差事謀生了。而且你們也知道,我其實不是給我自己要錢,我也是個打工的!”
王裡正和馮老漢不知道“打工”是什麼意思,張文遠解釋了一下他們才明白,王裡正語重心長地道,“三郎啊,你要想清楚啊,高縣尉現在雖然有權勢,但他隻是個外地人,早晚要走的,你做事情不能不給自己留後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