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函回過神,和初夏一起轉頭看出去,隻見是梁有田來了。
初夏連忙從課桌上跳下來,和林霄函一起迎出教室。
到教室外和
梁有田打了聲招呼。
梁有田伸頭往教室裡看一眼,笑著問:“在畫黑板報呀?”
林霄函應聲道:“對,我們打算出個開學板報,歡迎孩子們入學。”
梁有田對眼前的這一切非常滿意,對初夏和林霄函自然更是滿意得不行。
之前學校荒得連個人都進不來,草長得比人都高,現在裡裡外外都乾淨敞亮,再畫上黑板報的話,那更是像模像樣了。
他笑著誇了好一會初夏和林霄函能乾。
他們大隊來的這十幾個知青當中,最讓他們省心滿意的,就是初夏和林霄函這兩個孩子了。
他們不怕苦不喊累,踏實能乾,不管什麼事都能乾得漂漂亮亮的。
初夏和林霄函一起謙虛地聽完了梁有田的誇。
然後林霄函又問:“梁隊長,您是有什麼事要安排我們做嗎?”
梁有田一拍腦袋,“唉喲,看我高興的,差點忘記正事了。”
而正事自然也就是開學典禮的事情。
他跟初夏和林霄函說:“咱們也不講究,大會小會合一起開,下午把村裡社員都叫到外麵打穀場上來,節省時間,是開學典禮也是村民大會。布置上也不用多費勁,就搬三張課桌到外麵去,拚在一塊當主席台,再把辦公室裡的紅布拿過來鋪上,擺上個話筒,齊活。”
這確實挺簡單的了。
大隊的打穀場就在學校大門外麵,很大的一塊平地。
平常秋收曬穀打穀會在這裡,公社裡的放映員下來放電影,或者宣傳隊過來搭台子表演節目,也都是在這個打穀場上。
以後得再加個用途——給學校當操場。
說完了布置場地的事,初夏和林霄函點了頭。
梁有田又笑著跟他倆說:“小林同誌和小夏同誌,你們也準備準備,到時候也都上台講兩句,孩子們以後在學校就交給你們了。”
學校裡總共就他們兩個老師。
既然辦開學典禮,那他們自然是要講話的。
初夏和林霄函沒有說推辭的話,大大方方應下來:“行,梁隊長。”
梁有田要安排的事說完了,這也便就準備走了。
他仍笑著說:“就這點事,彆的也沒有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忙了。”
初夏和林霄函顧著禮數把他往大門上送。
走了兩步,林霄函又想起一件事來,出聲跟梁有田說:“對了,梁隊長,還有一件事要找您幫忙。”
梁有田聞言停下步子來,看向林霄函:“什麼事你儘管說。”
林霄函道:“咱們明天就正式開學了,上學放學上課下課肯定是要固定時間的,要按時間打鈴,但是學校裡沒有鐘表……”
他們宿舍有個鬨鐘,但那是王向前從家裡帶來的。
他們現在和其他十個人關係處在冰點,不可能把鬨鐘借來學校用。
梁有田自然聽得明白。
他嘶口氣,想了想說:“大隊的儲藏室應該是有個馬頭座鐘的,不知道還能不能用,你等我回去找找,找到了我給你送過來。”
這鐘還是當年從李富貴家裡沒收來的。
林霄函點頭,“行,那就麻煩您了。”
梁有田道:“麻煩什麼,都是應該的,這事交給我,你們忙吧。”
沒彆的事了,李有田也就走了。
初夏和林霄函送他到大門上,看著他走後一起折返回來。
兩人回到教室繼續畫黑板報。
林霄函畫線條圖案,畫好後把粉筆遞給初夏,叫她:“你來塗色。”
初夏接下粉筆按他的要求塗色。
太高夠不到的地方,就拿個板凳過來踩著。
林霄函一邊畫一邊跟她說:“彩色粉筆就一盒,省著點用,彆塗得太重太厚浪費粉筆,輕輕塗一層差不多就行了。”
初夏一邊塗一邊應他的話,“知道。”
林霄函又說:“順著一個方向塗,彆塗得亂七八糟的,不美觀。”
初夏仍是一下一下塗著應:“知道。”
兩人便就這樣站在黑板前同時舉著手畫板報。
林霄函站在地上,初夏站在板凳上。
粉筆在黑板上描出不同的顏色,毫無生機的黑板上,很快出現了藍天,飄起了白雲,蔓延出了無限的生機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