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能感覺得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對於她而言比較快。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一心隻想完成任務觸發回去的契機,其他的全都沒太多在意,所以才會感覺比較快。
她回房間收拾好行李,唐海寬和吳雪梅恰好回來。
做好晚飯坐下來吃飯的時候,初夏仍然不多浪費時間,直接跟唐海寬和吳雪梅說:“爸媽,我明天打算去一趟南方。”
聽到初夏這話,唐海寬和吳雪梅都看著她愣了愣。
愣一會回過了神,兩人又都看一眼彼此。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當然能感覺得到初夏和以前不一樣。
她最近做事簡直可以用雷厲風行來形容,導致他們連問都沒太敢多問。
那麼多大事連串下來,又是離婚,又是花大價錢買兩回家裡的老宅,以及多買了一號院,然後又買了幾處破舊的老房子……這麼多的大事,對於她而言好像都是喝水吃飯的小事一樣。
現在她又突然要去南方,那是遙遠又陌生的地方。
唐海寬先出聲問她:“去南方乾嘛啊?”
初夏看著他笑了笑說:“有個高中同學在那邊做生意發財了,早就想讓我過去玩幾天了,我這不是離婚了嘛,正好過去散散心。”
確實也該去散散心。
唐海寬和吳雪梅聽了這話點點頭。
趁著這機會,唐海寬和吳雪梅沒再忍住。
吳雪梅看著初夏又接著問:“夏夏,你最近……到底是怎麼啦?”
初夏仍舊笑著道:“沒怎麼啊,就是突然想開了嘛,不想再過之前那樣的生活,趁現在還年輕,重新開始。”
雖說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但唐海寬和吳雪梅也能看得出來,初夏確實沒有變得消沉,不止狀態沒有變差,反而越來越神采奕奕了。
於是唐海寬和吳雪梅也就沒再多說什麼,點點頭道:“行,那就重新開始,爸媽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初夏:“謝謝爸媽,最愛你們了。”
唐海寬和吳雪梅聽到這樣直接表達愛不愛的還很不好意思呢,但同時也覺得十分受用,忍不住笑得臉上都是紅光。
吃完晚飯以後,初夏和唐海寬吳雪梅看著電視又聊了好一會天。
唐海寬和吳雪梅對於初夏獨自去南方,還是很不放心的,便跟她囑咐了很多事情,讓她到南方一定要多加小心。
聊得時間比較晚了,初夏差不多都能把他們兩人囑咐的話一字不差背下來了,也便就各自回房睡覺了。
初夏回房躺下沒有很快睡著。
對於未知的事情她自然也忍不住要多想,想了很多與去南方相關的事情,當然主要都是和林霄函有關的。
她想著,隻要改變林霄函的結局,應該就能回去了。
這樣想到
困了,也就閉著眼睛睡著了。
次日在鬨鐘聲中起來,初夏關掉鬨鐘起床,出房間的時候發現唐海寬和吳雪梅起得更加早,已經在廚房做早飯了。
初夏洗漱完和唐海寬吳雪梅吃完早飯,拎上行李箱去機場。
初夏本是打算自己去機場的,但唐海寬和吳雪梅說什麼也要送她過去,初夏實隻好就讓他們跟著一起去了機場。
在機場臨近分彆,初夏囑咐唐海寬和吳雪梅在家好好照顧自己,然後笑著張開胳膊,緊緊抱了下吳雪梅,又緊緊抱了下唐海寬。
不知道下一次再見麵,她會見到她自己世界裡的他們,還是見到這裡的他們,所以要好好告個彆。
***
奔著目標。
初夏飛機轉汽車,當天下午便到了目的地。
租房子不是能一時間就解決的事,所以她先找了家酒店住下。
到酒店放好行李收拾收拾歇上一會,然後到外麵逛了逛。
初夏當然也不是出去閒逛。
她拿了本子和筆,熟悉環境的同時在外麵找了找租房信息,挑選著抄錄了一些在本子上,打算打電話找房東看看房。
這樣看了一圈,把附近的街道熟悉了一遍,也在本子上抄錄下來不少的租房信息,初夏逛得也有些累了。
看到不遠處有個圍樹而建的花壇,她便過去坐了下來。
坐下來後她也沒閒著,又把自己抄錄了租房信息的本子拿出來,翻開重新看了看這些信息。
***
街邊隔了片小廣場的咖啡館裡。
林霄函和他的秘書正坐在桌子邊聊工作上的事。
聊天的間隙,他端起咖啡喝上一口,目光穿過旁邊的玻璃格牆隨意往外瞥了一眼。
目光不經意掃過街邊的圍樹花壇,看到花壇上坐著一個披著長發,身穿駝色風衣的女人。
原本應該是一掃而過的,結果他的目光不自覺停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女人手裡拿著個淺青色封皮的本子,正在翻看本子裡東西。
他隻看得到她的側臉,輪廓線似乎發著淺光。
在他看清楚女人的側臉輪廓以後,他耳邊忽然響起口琴曲。
曲子吹得婉轉哀傷,充滿了宿命感般往他心底鑽,揪著他的心臟一點一點地拉扯出明晰的痛感。
秘書看他忽然看著外麵失了神,眼睛裡好像還有傷痛,便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了一眼。
看到他視線所落之處是一個女人,秘書忍不住疑惑,收回目光看向林霄函叫了句:“林總?”
林霄函沒有反應,秘書又多叫了兩聲。
叫到第三聲的時候林霄函回過了神,他收回目光看向秘書的時候,眉心微微蹙起,看起來呼吸也不大順暢。
看他這樣,秘書下意識有些緊張:“您怎麼了?”
林霄函想抬手按一下抽痛的胸口,握一下手指忍住了。
他鬆口氣,轉頭往咖啡館裡掃視一眼,看回秘書問:“剛才誰在吹口琴?”
秘書的眼神越發疑惑了。
他看著林霄函道:“沒有人在吹口琴啊。”
聽秘書這麼說,林霄函眼神裡也微微露出疑惑。
他再轉頭往玻璃格牆外看出去,剛才坐在花壇上的女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