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耳聽了一陣,聽出來是兩個男子在和昨日薑善寧留下來的家丁說話。
準確來說,應是吵架。
侯府的家丁堵在院門口:“我們姑娘沒有來之前,你們休想進去。”
對麵的男子語氣蠻橫:“我管你們姑娘是誰,我們可是奉了州牧大人的命令,今後侍候在七殿下身旁,識相的趕快讓開!”
“我們姑娘是侯府二娘子,你們豈敢放肆!”
外頭的聲音忽然停頓了一刻,蕭逐猜測那兩個男子應當是畏懼了侯府的權勢。
若要問州牧和侯爺誰在朔州的權勢更大。毫無疑問,是侯爺。
鎮北侯常年駐守邊境,保衛邊境平安,若是沒有他,北狄進犯時,朔州州牧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蕭逐抬手搭在額頭上,已經不燒了,不過聽著外頭嘈雜的聲響,他漸漸蹙起長眉。
片刻,蕭逐翻身下榻,全身的傷口繃緊,他麵色不變,隻停了一息便大步朝外走去。
院外傳來那兩人好言好語的聲音,皆是在說州牧大人關心七皇子的處境,派了他們來伺候。
蕭逐聽得清清楚楚,在心底冷嗤一聲。
他一把將院門拉開,削瘦的身形在大雪中更顯單薄,此刻懶懶的倚在門邊,自嘲的笑了笑:“州牧大人日理萬機,怎會有空搭理我這等卑賤之人。”
他頓了頓,轉向侯府的家丁,說道:“幫我轉告你們家姑娘,多謝她昨日為我請了郎中,便與世子辱我一事相抵了,以後不要來了。”
說完,不等四人有何反應,蕭逐利落關上門,落下門閂,任他們在外麵怎麼喊也不理會。
做完這一切,蕭逐咬牙悶哼了幾聲,眼底寒光掠過,他踉蹌著腳步回到屋裡,臉色被拉扯得蒼白。
……
白天的時候,薑善寧好不容易尋了個借口從府裡出來,帶著菘藍匆匆朝蕭逐的府邸跑去。
薑善寧想了想,其實那並不能被稱作是府邸,隻是幾個院子挨在一起罷了。
院子裡頭的陳設又那般破落,蕭逐再怎麼說也是當今陛下的孩子,怎麼會住在那裡。等阿爹回來,她得好好問問,最好能將蕭逐換到一個好些的院落中。
菘藍給她撐著傘,一麵說道:“姑娘,您慢些,當心腳下。今日出府的時辰早,定是來得及的。”
薑善寧點點頭,攏緊臂彎中的藥包和果脯。她昨日隻聞了蕭逐的湯藥,便覺得苦澀,今日蕭逐應當是醒了,給他帶些果脯,這下喝藥就不苦了。
遠遠就看到院門前站了好幾個人,薑善寧走近後,府裡的家丁跟她說:“姑娘,殿下今晨將門鎖了,我們一直進不去。”
“他醒了?看起來如何?”薑善寧順口問道。她站定後跺了跺腳,將藥包和果脯取出來,撣了撣上麵的落雪。
家丁回想早晨見到蕭逐時的情形,說道:“殿下像是恢複好了,今晨出來時瞧著步子穩健。”
薑善寧目光轉了轉,瞥見一旁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