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一直沒有燭火,薑善寧一推開門,外頭的光亮爭先恐後湧進來,蕭逐眯了眯眼,看到少女裹著朱紅色的大氅,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襯得一張鵝蛋臉越發白皙。
蕭逐垂下頭,適應了外麵的光亮後,再抬眼時薑善寧離他隻有幾步之遠。
他還以為今日她不會再來了。
薑善寧嘴角帶著笑意,揚了揚臂彎處挎著的食盒:“殿下,我給您帶了一些吃食,都是鄞城裡麵獨有的糕點,您在京城一定沒有吃過。”
她猶豫了一瞬,腳尖轉向一邊,和蕭逐保持了些距離。她將食盒打開,一碟一碟把糕點取出來。
“殿下,今日我起的晚了,所以來晚了些。”薑善寧一麵擺放糕點,一麵說著話,“對了,您把早膳吃了吧?”
蕭逐指尖動了動,靜靜看著她,說道:“沒吃。”
薑善寧動作一頓,看了他一眼:“這都晌午了,您還沒用早膳?不是有兩個下人嗎,您有傷在身,他們怎麼沒在您跟前侍候?”
“不知。”蕭逐淡然道。
他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薑善寧猜不準他的心思,深吸一口氣,將糕點往前推了推:“殿下,這是雪花酥,您嘗嘗,若是不合口味,我還帶了昨日的果脯。多少吃些先墊一墊,我讓丫鬟去城裡的酒樓上買些飯菜來。”
薑善寧說著,擺好糕點後就起身出了屋子,在外麵找到菘藍,讓她快點去酒樓裡麵買膳食。
她本想說教幾句那兩個下人,但他們現在畢竟是蕭逐的人,她不好越俎代庖。
薑善寧回去屋裡,擺在蕭逐麵前的糕點一點也未動,大抵是和昨日一樣,擔心她下毒。
她眼皮跳了跳,暗想蕭逐警惕心這麼強。不過想想也是,若非這般,怎麼能從吃人的深宮裡活下來。
薑善寧大步走近,當著蕭逐的麵,把每一種糕點都咬了一口,沒想到蕭逐伸手去拿時,拿的全部是她咬了一口的糕點。
“殿下,吃著怎麼樣?”薑善寧等了幾息,本以為蕭逐不會答話,正要說下一句時,蕭逐低聲說道:“尚可。”
薑善寧雙手撐在床邊,傾身探去,嗓音清甜:“殿下,好吃就多吃一些,以後我每日都給您帶。”
蕭逐抿了抿唇角,眸光晃動。
輕輕抬眼時看到薑善寧水潤的杏眸,一眼望得到底,完全沒有任何貶低和輕視,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是將他當作了朋友。
蕭逐胸腔裡忽地怦怦,他不動聲色的轉開目光,唇齒間充斥著糕點甜膩的味道。
“對了,殿下您身上的傷怎麼樣了?”薑善寧問道。
那日蕭逐發燒昏迷,她草草看了一眼,隻記得他身上的傷很重,郎中給他包紮後薑善寧便